这是个算运途的人,面相上是个老实憨厚之人,打扮上也是老实的人,穿的是一般儒生都穿的士子服。
不过谷仁不止看人表象,这个家伙不一般,身上笼罩着一股气息,这股气息有些奇异,像阴气却又像元阳大气,有阴又有阳。
不过,他是个人,正常的一个人。
最后也就得出不是的凡人。
而且这人坐到谷仁面前的架势颇为豪放,也不知是心宽还是没脑子。
“贵姓?”谷仁问道。
“免贵姓朱,名尔旦,来京师求考会试,见先生不凡,特来一卦,请先生赐教。”朱尔旦礼仪周到,又颇为豪爽的说道。
“朱尔旦?嗯,好名字,好名字。”谷仁一听这名字,也是有些惊讶。
才刚想这一摆摊就会搞事情,没想到事情就找上门了。
虽然谷仁很想说尔旦你好,尔旦再见,可是想想朱尔旦背后那位,谷仁就没有心思走了。
“我的名字好?先生,此话怎讲?”朱尔旦疑惑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奖他的名字。
“朱颜玉质,可谓朱字之美,诗经采薇有道: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可谓尔之繁盛,旭日东升而曰旦,这名字可真是好,真是妙。”谷仁搜肠刮肚下说出了这些能想到的好话。
“先生……好…文…彩。”朱尔旦听得也是木木的,这位算卦先生不简单啊,可比他县城里的那几个强多了。
“嗯,不敢当,不敢当,公子乃举人老爷之名,文采想必远胜于我………所以我刚才那些话公子都听到了?”做个生意可真是不容易,这也要夸那也要夸,服务业命苦啊。
“啊?什么话?评价我这名字也需要卦金?”朱尔旦惊异道。
“不用,不用,只是公子可是看到我为刚刚那位大娘卜算了?”谷仁直接挑明。
“前头还有一人?”朱尔旦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先生也是一日只有三卦?”朱尔旦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没有,我还没有那般厉害。”谷仁摆了摆手。
所谓一日三卦在谷仁看来也就那种真正的铁口直断做的事了,他这么一个假冒伪劣产品还没法一日三卦,他一日一百卦都可以。
这其中的道理谷仁与风彧居士讨论过,大概就是一日三卦的人在装逼………
那些真正有本事算卦的人绝对也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还会怕什么天谴?而且在街边算鸡毛蒜皮的小事会有天谴?
这些事只要神念一扫,将周围情况查探清楚,然后在观察这人身上的种种细节不就可以推断了。
好吧,以上是谷仁的简单粗暴的算卦法,真正的算卦应该根据道家的种种典籍中记载的卜道以及易道。
然后经过严密的探究后,根据各种信息的整理后,得出结论。
嗯,跟谷仁简单粗暴的方法差不多。
收集信息,整理信息,最后推断信息,得出结果,就是这样。
当然,那些直接跳出了时间线的大能就不要比了。
所以只要有精力,只要遇上每个客人都不闲扯,那么谷仁可以一天一百卦。
“不知公子所为何事?”谷仁问道。
虽然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想求功名,但还是问一问的好。
“为了功名。”朱尔旦也不扭扭捏捏,直接就说出来意。
“公子…这不好算啊!而且此事可不止看命。”谷仁搓了搓手。
其实谷仁只想说,我算不来,虽然谷仁算完就直接跑路,可是这良心还是要有的。
“想来公子也是前些天来的,也是见到了当今皇帝的厉害了吧。”谷仁小声的说道,还特别伸长身子靠近朱尔旦。
“圣上正是耀武扬威之时,正需我等为其摇旗呐喊,治理四方,我只求有一功名,可为圣上进言,为圣上分忧。”朱尔旦听了,立马就豪爽的嚷道。
这个家伙看着木讷,实际上木讷的心早就已经被换了,所以这所说的话可都是有分寸,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也绝对只有在皇帝面前加分,绝对不会减分。
不过,皇帝的事可不是谁都可以乱讲的,这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可能换几个字,就能够让朱尔旦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嘛,原来是个假聪明。”谷仁颇为无奈。
谷仁是对于朱尔旦的答非所问感到无语,并不怕朱尔旦因为这番话而发生怎样的事。
毕竟这家伙也是有一番运气的,死也应该是老死,而非遭了横祸。
“公子有心为国分忧,在下颇为佩服,既然公子想报效国家,那么我便为公子算上一算,只是公子最好能先拿卦金来,否则等下说不好,怕被公子掀了摊子。”谷仁摆明车马,坦言道。
谷仁这番话,朱尔旦听了也没有不快,直接就拿了十个铜板。
“先给你十个,算完再给你剩下的。”朱尔旦说道。
所以看这家伙时,绝对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嗯,十个就够了。”谷仁收好铜板,笑着说道。
“………”
“公子这次会试,最好还是打道回府的好,免得到时还得受人白眼。”谷仁笑眯眯的说道。
“………”
“好了?”朱尔旦脸黑的像锅底。
“好了,公子最好凭着举人身份去谋个官职,莫要再混科举考场了。”谷仁又补上一刀。
“………”这下,朱尔旦的脸更黑了。
“先生这意思是我一辈子都考不中?”朱尔旦的声音带着点怒火。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