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人的眼眶都红红的,池葭葭俯在桌子上,似乎还在啜泣。?随?梦?
白漫来到她们身边坐下,故作轻松道:“姐姐放心,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池蓁蓁道:“你方才可有见过娘亲?这件事情,我们还没告诉她。”
白漫摇头:“刚进府就先来找姐姐们了。娘,她现在应该还在佛堂。”
白天的这个时候,柳稚都会在佛堂里待上一个时辰,为池府上下祈福。
如此,池蓁蓁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虽然这件事情等柳稚出了佛堂便会知晓,可这样的经历任何一个为娘的听了恐怕第一时间就要确认自己子女的安危。
为了不让她娘担惊受怕,池蓁蓁打算待会自己去说,也好轻描淡写的讲述青龙街上的事。
“爹爹他们怎么说?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池葭葭啜泣了一下,问道。
“还在调查,要相信爹出马,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白漫道。
池蓁蓁感慨:“曾经光听说这些事情都觉得可怕,直至今日亲身经历,方切身体会生死只在一瞬间。”说着分别拉住了白谚妤和白漫的手:“方知你们这些年过的有多难。”
闻言,白谚妤忍不住潸然泪下,是啊,经历过那样的变故,往后的日子每天每时每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始终挥之不去。
眼见着房间里再次弥漫了一股浓浓的哀伤,白漫连忙道:“姐姐们别哭了。眼睛都快成核桃了,姐姐你明日及笄,是想顶着一对兔眼去么?”
提到了及笄,池蓁蓁忙用帕子拭了眼角。
一边应和道:“都怪我,都忘了明天是谚妤妹妹的大日子。”
一直趴在桌子上的池葭葭抽抽鼻子:“对,对。外面的事情爹爹和濡逸哥哥会处理好的。我们还是想想明天谚妤姐姐穿什么吧。”
池葭葭冲白漫眨眨眼。
白漫起身,招呼着取出汇珍阁送来的那套头面:“姐姐一会且试试。”
她们都尽力不再提方才发生的事情,好一会儿去见柳稚的时候不再是现在这副愁容。
青龙街上的人少了许多,百姓们老实的各回各家,却聚到各家所在的街头巷尾,议论不休。还有好几处地方哭声震天,只因他们家中有人也在青龙街上遭了难。
柳濡逸和池睿站在一处客栈的观景台上。
“大人,他们都是死士?”
其实柳濡逸在石阚见过服毒自尽的崔逢之后,就想到了死士。不同于夺魂门的买凶杀人,死士是各方势力有心培养,专门为了刺杀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人。
池睿点头:“京城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派出这些死士,倒是最直接的做法。”
柳濡逸眸中微闪:“只是不知是何人主使?”
二皇子遇刺,能让朝中人想到的就是太子的人,而事实上最初那伙人所用的刀刃,也确实能将矛头直指太子。
朝中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管这是不是栽赃,只要能让那方抓住把柄,就会在朝堂上掀起风波。
“他们死的方式倒是和夺魂门中一致,不知这两者可有联系?”柳濡逸道。
“想知道,去看看便是。”池睿喊过秦骏丰,他们准备去义庄。
“大人,可有仵作?”秦骏丰道。
周老故去之后,他们石阚的仵作还没有新任的。
照理,县衙的仵作都不止一人,更何况是他们府衙。
可周老经验丰富,又跟着池睿从大理寺都到了石阚。再后来又有了白漫暗中协助,这些年的石阚便没再添新仵作。如此,突然没了周老,才令衙门陷入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池睿面色如常:“仵作片刻就到。”
秦骏丰有些吃惊,不知这新来的仵作可有周老的本事?
正要离去,一间客栈里传出女子的呼喊声。
“柳公子,柳公子。”
柳濡逸回头,见是一个扎着双髻的小丫鬟在激动的向他招手。而身边还站在一个妙龄姑娘。
这才想起这女子是方才马车里的人。
“姑娘,何事?”柳濡逸问道。
陈谚姚心鼓如雷,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柳公子,你不认识我了么?”
柳濡逸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可是在哪里见过我?”
又想起这姑娘之前是和二皇子同乘一辆马车入的石阚,也应是京城人士。如此,见过他也没甚稀奇。
陈谚姚有些失落,竟然不记得她了么?
“小女子陈谚姚,五年前,在九转小巷,我们见过……”陈谚姚努力想唤起柳濡逸的记忆。
柳濡逸微愣,这九转巷他是记忆深刻,可记忆中也并没有这位姑娘。
于是,有些歉然道:“姑娘若没事的话,在下就先走了。”
陈谚妤焦急,连忙喊了一声:“我爹是太医,陈知席。”
这一声喊的有些嘹亮,让不少人都望了过来。
“太医之女啊,那可了不得了。那都是给皇帝,娘娘们诊治的。”
“太医的女儿长得就是标致……”
“京城里来的姑娘你们看看,这通身的气派……”
许多赞美声萦绕在青龙街上,让陈谚姚不自觉的微抬了下巴。
“既是陈太医之女,就请先入池府,你爹与我等也是故交。”开口的却是池睿。
石阚知府邀她入府,陈谚姚并无意外,听说柳家哥哥也住在知府家里。如此,他们是不是可以天天见面了?
陈谚姚面上立即挂了恰到好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