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拓跋海岚带着侍卫们巡夜,梁木樨带着莺时在毡帐里准备好了吃食,叫苏澜:“你去招呼拓跋小王爷一起来用餐吧。”
因为一行人是一个队伍,而且梁木樨在尚臻高原的时候就经常跟拓跋海岚混在一起,在离开了之后便也没有打算跟拓跋海岚划清界限。
很快拓跋海岚就过来吃饭了,一进毡帐,便搓了搓手,将冻得通红的手指凑到炭盆上烘着。
尚臻高原上的人脸颊上都有一团阳光晒后的坨红,但是拓跋海岚却并没有,他的脸白皙而干净,与清秀中微微透着刚毅。
此时他的目光一扫,便见到了梁木樨所做的一堆美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梁木樨示意莺时端了水给拓跋海岚洗手,然后招呼他入席:“饿了吧?快来吃饭!”
这阵子两个人混得熟了,拓跋海岚便总是木樨木樨地叫她,而他也不许梁木樨继续称呼他小王爷,一定要让她叫名字。
对此,苏澜很有意见,而梁木樨能避开则都避开,实在避不开才会这样叫他。尽管梁木樨以前学艺的时候不拘小节,但是此时已经是嫁做人妇了,又是一国的皇后,不能再这样不成体统了。
苏澜问道:“小王爷刚刚在外面巡视,有什么发现吗?”
拓跋海岚一边坐到了可以折叠的小桌子便,一边答道:“外面的风刮得越来越紧了,今天晚上可能就会下雪了。”
梁木樨便道:“若是晚上太冷,你就不要亲自巡夜了,交给侍卫们轮流巡夜吧,而且我的狗都很灵敏的!”
拓跋海岚听见梁木樨这么关心他,顿时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结果还没有等到吃完饭,外面便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王爷,外面下雪了。”
拓跋海岚道:“一落雪,草原上的动物都会进入冬眠,狼群就没有地方觅食了,我们更加要小心!草原狼可是很凶猛的!”
苏澜和莺时两个人同时向梁木樨看去,梁木樨在十岁那年就遇见了两次草原狼,并且还在狼群中全身而退。
这件事自然不是她自己渲染出来的,是南浔皇后在决定收她为徒的时候查出来的,风铃姑姑和南浔皇后都亲自验证了梁木樨先后在狼群中如何骁勇、机智地斩杀狼群,如何全身而退的。
但是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没有告诉拓跋海岚,在他们眼里,拓跋海岚始终是个外人,并且还是一个觊觎他们家皇后娘娘的外人!
因为天气的骤然变冷,吃了晚饭之后,大家都早早的安置了。梁木樨睡到半夜时分,陡然听到一阵狗叫,伴着狗叫声的,是外面呼呼的风声,和帐篷哗啦啦的响声。
尚臻高原常年气候恶劣,梁木樨是赶在一个最好的时候到了尚臻高原。因而他们准备的帐篷都是那种能够抵抗大风的,所以虽然草原上风很大,但是对他们这一行人完全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物质充足,甚至连他们带着的马匹都赶进了帐篷,避免遭受晚上的风雪。
梁木樨听到了狗叫倏然睁开了眼睛,此时睡在她身侧的莺时和睡在帐篷的苏澜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莺时一醒过来便立刻起身,隔着一道屏风的苏澜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便出声道:“我先出去看看,兴许没事。”
莺时轻声答应了一声,她以为梁木樨并没有醒。就在苏澜出去了之后,梁木樨便快手快脚地爬了起来,说道:“你去看看,温在小炉子上的水还热吗?去大些水来给我梳洗一下。”
莺时很奇怪地看着自家主子,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要梳洗了干什么,不过尽管好奇她却没有问。规规矩矩地来给梁木樨洗脸梳妆,很快盘好了发髻,换上了厚厚的狐裘。
他们的屋子里十分温暖,穿上了狐裘的梁木樨顿时便觉得一阵燥热,赶紧将狐裘脱了:“不行不行,穿这个要热死了,我不穿了!”
“可是外面冷!”
梁木樨摇摇头,将狐裘丢给了莺时:“你穿吧,我有本命蛊在呢,不会怕冷的。”
莺时关心则乱,此时也想起来了,点了点头,却不肯去穿那件狐裘。
梁木樨道:“你穿上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衣服不就是拿来穿的吗?”
莺时不敢违拗,只得穿上。过了片刻之后,外面传来的喧哗声,伴着狗叫声和呜呜的风声一起袭向帐篷。苏澜进来禀报:“来了一队人马,他们的主子想要见娘娘!”
“见我?”梁木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她心中迅速将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在心里分析了一下,那时候他们在沙漠上扎营,拓跋海岚能够出现在沙漠上,那么便有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什么人?”她抬眸看着苏澜。
苏澜道:“对方来了大约十来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太监!”
“太监?”梁木樨脑子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喃喃道,“难道是他?”随即又摇摇头,“不,不可能!”
莺时在一旁道:“娘娘别浪费精力去猜了,到底是谁去了一看便知道了。”
“你说得对,走吧!”梁木樨点点头,“走吧!对方巴巴地赶来见我,定然是有所求,不然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她走在前面,而苏澜和莺时在后面跟着,拓跋海岚便负责守卫营地,各人分工明确,不过此时拓跋海岚看着梁木樨远去的背影,心中恨不得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只是这个念头她就是到死也不会说的。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那队人马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