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凤辞的剑虽然不是什么名剑,但是也是十分锋利的,然而当她的剑刺在梁木樨手上的时候,竟然被弹开了。
震惊的不只是顾凤辞,连梁木樨都很吃惊,她摊开手看了看,这才发现手中还握着那只硕大的白色蚕茧。
梁木樨心中一动,却听到顾凤辞道:“这是冰蚕的蚕茧,给我!”
梁木樨笑了笑,很想问她,若是拿到这只蚕茧的人是她,她肯拱手想让么?
“你想要啊?”梁木樨偏过头看她,眼神清澈得像照满了阳光的溪水,清凌凌的,没有一丝杂质。
经历了这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她怎么还可以保持着这么纯真清澈的眼神!
顾凤辞握紧了手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此时她生怕梁木樨毁了蚕茧,仍然压着性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木樨,我知道你万里迢迢赶来突厥是为了要冰蚕的,我不跟你抢冰蚕,我只要这个蚕茧,你把蚕茧给我,我保证让你们好好地出去!”
此时苏澜已经从后面扑了上来,向她袭来,顾凤辞猛然一挥手,一道红光闪过,苏澜自半空中摔在了地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那只血蜒蚰仿佛闻到臭味的苍蝇一样,飞快的爬了过去,将苏澜喷在地上的血吸得干干净净。
苏澜看在眼里,莫名打了个寒颤,然而身子仿佛有千斤重,竟然想要闪避也挪不开,眼睁睁地看着那血蜒蚰一点一点往自己这边爬来。
陡然珠光一闪,一支精美的镶珍珠花钿向血蜒蚰精准地钉过来,那血蜒蚰似乎预感到了危险,猛然就往苏澜身上跳过去。
苏澜惊骇莫名,不知道怎么突然生出一股力气来,猛然往旁边跃去,这一跃倒让他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持着剑,小心地戒备着。
而顾凤辞在梁木樨出手的瞬间,陡然往前面踏近了一步,说道:“木樨,你我姐妹一场,把它给我,你没有任何损失!”
直到此刻梁木樨仍然盘坐在地上,顾凤辞心中已经有了怀疑,梁木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她眼中精光闪过,伸手便过来夺:“木樨,给我!”
梁木樨一侧身,让了开去,说道:“不是我不给你,凤辞,我很想知道,这个蚕茧这么小,所纺的丝织出布来连一块手帕都做不了,能够有什么用?”
顾凤辞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用处。”说罢她又欺近了一步。
梁木樨手里虽然握着归雪剑,但是始终一寸也没有挪动,顾凤辞心中越发笃定她根本没法移动了,一定是刚才进来的时候被冰蚕伤到了。
她心中得意,只要抢到了这个蚕茧,冰蚕的蛹肯定在里面,说不定还制约住了梁木樨的蛊也在里面。那么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用怕梁木樨了,甚至……
顾凤辞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她可以在这里就将梁木樨和她的侍卫给杀了,等到回去之后控制住周牧阳,自己就是楚宇的皇后了,甚至像以前传说中的舒朗公子一样,是楚宇的暗帝。
想到这里,她整个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一颗心激动得怦怦直跳。到了那时,她终于不是罪臣之后了,终于不是躲在黑暗中的女人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了!
他们永远也不知道她为了等那一天付出了多少努力,永远也不知道她为了能够从新光明正大地成为人上人吃了多少苦!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梁木樨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跟她争!
想到此处,她猛然一掌向梁木樨劈了下去。
梁木樨没有动,苏澜疾步奔来,拦在她的身前,剑尖直直地往顾凤辞的胸口刺去。
“去死!”顾凤辞衣袖带风,一片红光就向苏澜笼罩过去。
“小心!”梁木樨吓了一大跳,实在没有想到顾凤辞竟然能够将自己和蛊融成了一体,她已经得到了蛊的真髓。
她挥动长剑,陡然移动往前刺去,平平的一剑却封死了顾凤辞的路。苏澜趁机跃开。饶是这样,梁木樨仍然没有起来。
梁木樨道:“苏澜,你刚才受了伤,你不是她的对手!”
顾凤辞咯咯一笑:“梁木樨,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一直坐在地上干什么,你起来跟我打啊!若是你不想跟我打,就把蚕茧给我!”
梁木樨摇摇头:“这个蚕茧又大又好看,回头我回去染了颜色,做成彩蛋留给儿子玩!”
“胡闹!”顾凤辞呵斥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真是暴殄天物!”她回剑一横,抵在了苏澜脖子里,“把它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他!”
梁木樨摇了摇头:“好啊,你杀吧,你若是敢杀,我就毁了这蚕茧!”她说罢摸出火折子凑近了那蚕茧。
这时候,她隐约感到蚕茧里面有了一丝震动,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它要醒了。
梁木樨心头一喜,但是面上没有露出分毫,仍然端坐在冰面上,下面一阵一阵的寒气透体而来,她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挑眉看着顾凤辞。
顾凤辞大怒:“那个蚕茧不过是个死物,你这侍卫却是活生生的人命!你这毒妇!你怎么舍得!”
梁木樨顿时气笑了,她自己要杀人,还骂别人是毒妇。她顿时声音软软地道:“木樨也很想他活着,无奈姐姐要杀他,木樨也没有办法。在姐姐眼里木樨就是个毒妇,但是姐姐可知道,在木樨眼里,你就是天底下最纯真善良的人,所以还请姐姐不要杀他!”
苏澜瞪大了眼睛看着梁木樨,他手臂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