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布慕说得板上钉钉的,一定能让梁木樨拿到冰蚕。
梁木樨也不便得罪他,让苏澜带着侍卫们轮流值守,便和莺时住在了一个洞窟里面,让莺时尽量休息,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因为下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且不说赤云老城后山的冰川是否有危险,就算没有危险,有人捷足先登了,他们要从别人手里抢夺冰蚕,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是顾凤辞,若是单论武功,顾凤辞可能根本不是莺时或者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侍卫的对手,但是她身上有血蜒蚰这种诡异且厉害的蛊,梁木樨心中甚是忌惮,她有些怕他们一行人都会栽在她手里。
俗话说: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
现在顾凤辞既然敢单枪匹马的来到突厥的腹地,必然有必胜的把握。而且她先到了一步,就算她不想得到冰蚕,只是想毁去,自己这一趟也算是白跑了。
她躺在毡毯上叹气,却又很清楚明白,扎布慕说的是对的,他们若是不休息好,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体力支撑着找到冰蚕。
况且,就算顾凤辞早几天去,还有龙战当向导,也未必那么轻易就找到了冰蚕,据说这些天材地宝都是有凶兽守护的,若是真有什么蛇啊老虎的守着,顾凤辞岂不是刚好给自己清理了障碍?
这么想着,心里又轻松了一些,然而到底是惦记着,迷迷糊糊地连做梦都是满眼冰川。
似乎睡了很长时间,然而睁开眼天还是黑的,耳边传来莺时轻微的鼾声。梁木樨再次叹气,翻了个身,放松身体渐渐睡去。
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宽大洞窟内,扎布慕正靠坐在虎皮交椅上,由自己的亲信换药包扎。
其实梁木樨料错了,扎布慕虽然在赤那城损兵折将,但是却并不是光杆司令一个人,他在途中利用梁木樨收拢了别的部族的兵力,但是在他的本部大营却还留有人手。
他的亲信将领带着兵驻防在赤云城,他们有足够的米粮。若是当时扎布慕不听信下面人的话,对楚宇起了贪念,也不至于在西戎撤兵之后还留在赤那城,那时候如果掠夺了赤那城和周围几个城市就回来,所得的食物足够他们吃喝一个夏天。
但是他没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过他在梁木樨的帮助下,成功地得到了三千人马,还有一个水草丰美的绿洲,现在他完全可以将人马迁徙到那个绿洲去,养一些膘肥体壮的牛羊,他们这个冬天也可以过得滋润无比。
所以他损兵折将地回来,非但没有受到谴责和排挤,反而因为那个绿洲而得到旧属们的拥戴,众姬妾争相邀宠,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不过往日里风|流倜傥的扎布慕这一次却将姬妾们全部挡在了外面,借口身上有伤不让她们靠近,连姬妾们送来的补品汤药都随手赏给亲信喝了。
平常做事果决,这次却十分犹豫,愁眉不展的样子。
亲信看着他怔怔出神的模样,试探着说道:“主子想要那个女人,就留下她好了,反正她也没有多少人,属下去收拾了!”
亲信见扎布慕沉吟不答,便以为他默认了,快步往外面走去。
“等等!”扎布慕回过神来,叫住了他。
“主子?”
“先等一等!”扎布慕摆了摆手,将自己靠进椅子里,“你先下去,不要动他们,好吃好喝地供着!”
“凭什么呀?”亲信很是不满地嘟嚷。
扎布慕笑了一下:“你家主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个女人还动不得!”
梁木樨跟周牧阳约了一个月之期,现在还剩半个月,他曾扬言,若是一个月之后梁木樨没有回去,他就会挥戈踏平突厥赤云城。
扎布慕想一想,心情不由愉快起来,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在这半个月里放出风声,说楚宇即将侵略突厥,那些按捺不住的,自然就会在沙漠中等着捡些便宜的粮草马匹,刀剑盔甲。
那时候不用自己动手,他们就会跟周牧阳拼个你死我活。
楚宇的兵将不习惯沙漠的气候和作战方式,进了这片沙漠,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那时候才是真正对梁木樨动手,剪除她羽翼的时候。
若是周牧阳胜了,刚才他做个顺水人情,将梁木樨完好无缺地送回去,这样说不定还能得到楚宇的感激,送他们一些米粮过冬也是好的。
扎布慕看着一脸疑惑的亲信道:“十天之内,我要各个部族都做好应战楚宇的准备。”
“应战楚宇?”亲信瞪大了眼睛,“主子是说,楚宇会来袭?”
扎布慕点点头:“楚宇来袭所带的粮草必定丰厚,告诉他们,若是想要过个肥冬就尽早下手,不要等别人得手了再追悔莫及!”
“是!”这亲信很聪明,听到这话,顿时就想明白了,“主子是要他们鹬蚌相争哪!”
“不错不错!汉话学得很好,竟然连鹬蚌相争都知道了。”面对自己的亲信,扎布慕不吝赞美。
亲信嘿嘿笑:“都是主子栽培得好!”
……
梁木樨不知不觉睡着了,却睡得格外香甜,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扎布慕派人送来了早餐。
等他们用过了早餐,扎布慕竟然亲自来了。他脸色有些苍白,看见梁木樨说到:“我都让人安排好了,这就出发!我陪着你们一起去,你放心,我自幼就在冰川那里玩,龙战对那里没有我熟!”
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梁木樨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