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大赶着马车准备回城,家里头就自家媳妇一个人,他也是实在不放心,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因此,才会今天天不亮就起身。
临走之前,他去找姜微澜辞行,姜微澜让从琳拎出来不少的东西交给王大,说这都是庄子上预备的东西,让他带回去。
她没有去城里,但姜春枝回来,则是给她一个信号,那就是外面的情形已经是千难万险了,等王大回去之后,尽量还是不要去外头的好,因此,这些常用的物品给王大之后,最好王大就只在院子里活动,不要出门为好,省的被人惦记上。
王大感念姜微澜为他考虑的心思,一再的向姜微澜道谢:“多谢小姐,小姐的恩德我一定铭记在心。”
实际上王大觉得自从到了姜微澜这里,确实是很幸福,他们两口子原就没有儿女,所以才愿意找个活路赚点钱准备养老,当初并不曾想过做下人的日子会好过,但没想到的是,自从跟着小姐,他们夫妻两个算是享福了。
当然,王大有如此想法与姜微澜到了澜城时间不长就常住在庄子上有关。作为主宅的澜城大宅子里没有主子,王大两口子最大的用处就是看宅子,日常清扫,收拾一下园子里的杂草枯叶等等,基本上不会被主子为难,日子肯定好过,而且琐碎的事情相对也就少了。
“王大叔,你们在城里看宅子,虽然要尽量少出门,可多少也要留心些,要是实在艰难的话,你们两口子也来咱们庄子上。”就算是安排的很周全,但姜微澜依然害怕王大两口子出事。
对于姜微澜来说,王大两口子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到底是自己身边的人,姜微澜总不好将别人都管好,却唯独漏掉这两口子。何况,这两口子从到了她的身边之后,一直也都是兢兢业业的操心着。
王大听了姜微澜这样的嘱咐,心中的感动自然不消多说,只眼中含着泪水道:“小姐,您放心,那宅子只要我在一日,定然会将宅子看护好,绝对不会让宅子出事。”
他这话里的意思大有人在宅在,宅毁人亡的意思,姜微澜一听就知道,王大这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她马上开口再道:“王大叔,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宅子有什么要紧的?人才是最要紧的,如果遇到危险,务必以你们夫妻二人周全为要紧,至于宅子,身外之物罢了!”
王大这才明白,小姐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在王大看来,那宅子可比他的命金贵的多了,但小姐说的是关键时候保住人。
他跪下来对姜微澜磕头说道:“小姐的话,小人明白了,小人会顾全自己,也会顾全宅子。”
姜微澜只能叹息一声,她总算明白了,这般时候,她说的越多,王大叔想的越多,要是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想些什么呢。
罢了,暂时让他先回城,过上几日时间,再打人去看看情况,如果危险,接了他们两口子来庄子上就是。
王大走了之后,姜微澜直接去了学堂里,因李先生现在一家子人住在一处,学堂里剩下的就只有郭先生和王先生。
李先生的家人现在都在庄子上了,但是郭先生和王先生家中究竟是什么情况,姜微澜可是一概不知。
“小姐今日怎么来了?”今日正好是休沐的日子,两位先生坐在一起讨论一幅画,因瞧见姜微澜进来,都起身问好。
学生上课的时候,姜微澜还是会来看看的,但休沐的时候,这确实是第一次里,因此二人不得不惊讶。
“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两位先生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可需要咱们将人都接到庄子上来?”姜微澜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也不多说其他,直接开口就道。
两位先生可没想过姜微澜忽然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二人有些茫然的彼此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郭先生开口问道:“小姐何故问这个?”
“外面的情形可能不太好,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生不可控的事,但如果接下来的日子还不下雨的话,也不知道会生什么,咱们庄子在大山深处,不容易被人现,若是二位先生家中还有亲人,不妨一并都接到咱们庄子上来。”姜微澜接着将姜春枝回来时候说的一些信息说于二人听。
郭先生和王先生面面相觑,怎么就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了?之前李夫人来的时候,不是也没说什么么?再说了,西北这地方,十年九旱,不下雨是经常有的事,小姐初来乍到,只怕是不清楚西北吧?
因为这个想法,二人都没有将姜微澜的建议放在心上,反而笑着说道:“小姐放心吧,就算是我等家中还有其他亲人,暂时也是安全的。”
姜微澜听了,虽然还有些担忧,但想着二人都是成年人,且也算是有些见识的,肯定不会那自己的亲人开玩笑,因此也就罢了。
送走了姜微澜,郭先生笑着说道:“小姐虽然能干,但到底是长在深闺,对咱们西北并不是很了解。”
“你说的可不是,小姐再能干,也是个小姑娘家,遇到事情自是先慌了神。”王先生也笑着说了一句,言语之间颇有些不以为然。
王先生原本对姜微澜还没有太大的成见,但是自从姜微澜决定要新建女学堂以来,他对姜微澜的意见可就真的大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反对什么小姐就做什么,这分明就是与自己对着干,也不知道小姐这是不是对自己有成见。
对王先生的意见,郭先生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