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on_r">程锦书出了青桐院,正的时候,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却见一个十岁样子小男孩迎面走来。那个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这就是她的异母弟弟程书平。
程书平没有认出她来,锦书自然也没有叫住他说话。这位三房里唯一的男丁却是个极平庸之辈。不是块读书料子,到了二十岁才刚中了秀才,前世一直到锦书去世,他也始终没有中过举。后来跟着四房的程书康做买卖,却因为人单纯好骗被人设了局,赔光了本钱,一直过得很落魄。还曾经到赵家向她伸手要钱,锦书心软,偷偷的救济过几次,后来被赵世恒发现了,两人曾大吵了一架。
吴姨娘见了锦书忙站了起来,正要说什么,却见锦书已经走到炕前,弯腰了脉,神色很是平静。
吴姨娘怕吵着锦心睡觉,便拉了锦书出来说话。
“四小姐还会切脉吗?”
程锦书自谦道:“略知一点。”
“那四小姐觉得八小姐如何?”
程锦书说:“平静下来就暂时无碍了。我那里有药,一会儿等她醒了让她吃两粒。”
吴姨娘心道这药也能随便吃啊,四小姐又不是大夫。再说就是大夫也没办法啊。锦心的身体不好,让她操碎的心,偏生她还不能亲自抚养锦心。
程锦书看出了吴姨娘的顾虑,忙和她道:“这药是我外祖母给备的,并不能治妹妹的病,但是吃了也没坏处,能够助长元气。我见妹妹太娇弱了,吃这个正合适。”
锦书这样一说,吴姨娘就丝毫没有疑虑了,感激道:“多谢四小姐赐药。”
程锦书略笑了笑,并没放在心上。
流苏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摆在几案上的是夏老夫人给准备的送各处的礼。
程锦书回来了,总要带着这些见面礼去拜访一下各处,支会一声。
“这是送大夫人的,这是送二夫人的,这是送四太太的。”然后指着罗汉床上的一堆盒子又道:“这是送三房太太的。”
锦书听着流苏解释,颔首道:“你帮我把这些按照各处送去,问你什么话你斟酌着回答。等闲了我再去各处拜访。”
流苏答应着,抱了两个盒子出去了,才到院子就见夏凉来了。流苏收了脚,含笑着招呼:“七爷!”
夏凉点点头,问了句:“程妹妹可在屋里?”
流苏道:“在呢,奴婢替七爷通传一声。”
夏凉见流苏抱着那些个盒子,便说:“没事的,你忙去吧。”
他见此处位置偏僻,总共没几间屋子,院子里只有一棵石榴树,余者墙根下堆砌着些乱七八糟的花盆,不像是有人细心照料的样子。夏凉不由得想起了程妹妹在夏家住的那处焕彩阁,再看看此处,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程家什么时候这样颓败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程妹妹!”夏凉走到窗下唤了一声,里面很快就有人回答:“是七哥吗?”
没过多久锦书便出来了,夏凉见着了锦书面露微笑,温和道:“程妹妹,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来辞一辞你。”
程锦书担心他们在外面说话吵到锦心妹妹休息,便对夏凉道:“七哥,这边来。”
两人便来到了石榴树下,夏凉看着墙角堆的那一堆花盆,蹙眉道:“想想焕彩阁,再看看这里,怎么是人住的地方呢?姑父也不管管。”
“算了,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我没什么挑剔的地方,只要不吹风淋雨就够了。对了,我父亲说这次就不和七哥回开封了。”
夏凉眸光一沉,有些黯然的说:“我听说了,所以我不等程家老夫人下葬就要回去。程妹妹……”夏凉凝望着锦书那张鲜妍明媚,如花朵一般的脸,语气更加柔和道:“程妹妹倘或有什么委屈若是没人做主的话,不妨给我写信,我替妹妹出头。”
程锦书和夏凉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即是表兄妹,又算得上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比别人深厚。锦书知道夏凉担心他,为了不让他操心,她粲然一笑:“七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也长大了,懂得照顾好自己。你回去的时候替我侍奉好外祖母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她老人家上了年纪,难免有些病痛,可要好好的照顾着。”
夏凉点头不迭。
夏凉将来是夏家最有出息的人,随军入伍后没过几年就成为了威震一方的大将军,很受朝廷器重。也因为她有这样一位表哥,所以即使她没有替赵世恒生下嫡子,成国府也不敢太苛待她。
因此程锦书看夏凉的目光便多了两分与有荣焉。
夏凉叹息了一声:“我们自小是一处长大的,还以为你能在夏家一直住下去。没想到马上就要分别了。以后我得闲了就来看望你。”说着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叠东西,递给了锦书:“妹妹,这是我临走前祖母交给我的,说你若不跟我回开封的话,就把这个给你。你有了它傍身也容易些。”
那是一叠银票,锦书迟疑了片刻,便大大方方的接了过去,道:“替我好生谢谢外祖母。”
“哎……妹妹”夏凉很是不舍,自小与锦书耳鬓厮磨,他知道锦书与赵家有婚约,知道程家妹妹总有一天会离开夏家,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这里陡然分别了,夏凉心中满是不舍,他鼻子有些发酸,好不容易平静些了,才又道:“妹妹,我还能帮你些什么吗?”
锦书低头思量了一番,才仰面道:“七哥,能给我一个护卫么?”
夏凉略一忖度,很快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