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意思？”林浩宇问道。
林若兰变了一个人。
今天是怎么了，电话里，现实里，平时很了解的人大家都显得怪怪的。
“什么什么意思？”林若兰学着林浩宇的口吻。
“我是说你一下子又变了个人似的。”
“对，我变了一个人，你变了没有？”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一年之前，你在做什么？”林浩宇伸手按住电梯门，有人想进来，被她一摆头，示意走隔壁的电梯。
老板的女儿，那是走另外的地方吧。
欧阳的主业可是地产和投资，格斗公司都是她的副业。
这一栋楼都是她的物业。
公司的好多人都认识这个林若兰小老板。
因为她人很好，还经常在节日里送公司员工礼物，吃的穿的女孩子喜欢的护肤品等等，好多都是国外旅游的时候免税店带回来的真品。
于是大家都走隔壁电梯。
林浩宇有点受不了了。
“让开，我们去欧姐的办公室。”林浩宇说道。
“欧姐不在。”林若兰大声说道。俨然是一个欧姐的管家模样。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
“那你给她打电话啊。”林若兰笑嘻嘻。
“好吧，我投降，你们今天在玩什么把戏？”
“玩把戏，没有啊，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你自己想。”
“我想不出。”林浩宇说道。
“我真的难以相信你是个孝子。”
“什么意思？”
“好吧，我来问你，你多久没有给你妈妈过生日了？”
“我妈妈？”
“对啊!”
“难道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
“我不知道。”
林浩宇看着林若兰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的母亲有多久没有过生日了？”
有多久？
这是个问题。
因为从林浩宇懂事起，妈妈就没有过过生日，一直都没有。
每年都只有林浩宇自己过生日，刚开始林浩宇还问一下妈妈是多久的生日，妈妈都敷衍不肯说，也从不过自己的生日，后来就变成了生活的一种习惯。
印象中，林浩宇从没有和妈妈一起过过妈妈的生日。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吗？”林浩宇问道。
“笨，你的妈妈没有身份证吗？”
“有啊。”
“那你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过你妈妈是什么过生日？”
“妈妈不过……”林浩宇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
妈妈为什么从来不过生日，是因为家里穷的原因，也没有亲戚愿意上门。后来，妈妈就只给林浩宇过生日，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过生日，这种情况有十多年了。
林浩宇都习惯了。
“知道为什么今天大家都不愿意理你吗？”林若兰说道。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林浩宇说道。
“对，我妈妈提前几天为你的妈妈张罗生日的时候，才知道你的妈妈为了养你，十多年一次生日都没有过过，而且也你习惯了。你过去家穷，没有条件，没有能力为你的妈妈过一个好生日，可是今天呢，你跟过去不一样了，有名，有地位，有钱，有车，还有了女朋友，今天你受训回来，也刚好是你的妈妈的生日，但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浩宇笑道：“你这丫头，我妈妈呢？你们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过生日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妈妈了解到这个情况后，认为一个人再穷，妈妈的生日总应该是记得的，可是你不行，你完全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过生日，你已经习惯了一个没有生日也不过生日的妈妈，所以，在我妈妈的安排下，今天你就遭遇了大家的不理睬。”
林浩宇的眼眶湿润，他笑道：“我去去洗手间。”
“浩宇哥，我和妈妈都无法理解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不知道妈妈的生日十多年？”林若兰冲林浩宇的背阴喊过去，“我也很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林浩宇疾步走进卫生间，进去，把门关死，眼泪唰唰的流满了脸庞。
刚开始是因为妈妈不想过，后来是生日那天妈妈也不会吭声，然后，多年下来，就算林浩宇有时候提起，妈妈也是一笑带过。
十几年，妈妈从没有过过一次生日，林浩宇也彻底忘记了妈妈生日的事情。
现在自己有能力为妈妈过生日了，不再为吃穿发愁，不再受人白眼，得到了同事拳迷公司老板的所有人的尊重，可是好像没有真正关心一次妈妈。
林浩宇哭了，无声的哭泣，为过去十多年的母亲和他的困难的生活。
欧阳又是怎么知道今天是妈妈的生日的呢？
是妈妈的入职身份信息吗？！
对了，欧阳有为公司优秀员工举办生日庆祝的习惯。
几分钟后，林浩宇出来，除了眼眶微红外，什么异样都没有。
林若兰已经靠在男卫生间外面的门口的等着他。
“怎么，进去哭鼻子了？还是自责了，还是怨恨我和我的妈妈的安排？”
“你懂什么，小鬼一个，带我去见我妈妈，不然我就跟你翻脸了。”林浩宇说道。
“哼，带你去可以，不过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样吧，你跟我来，我要和你说一句很重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