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泾阳县,李元吉的确有些期待,但话说回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李元吉对这事却并不怎么上心。
但是现在,仅仅半个月之后,李元吉却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泾阳县的税收便超过了上个月,而这个月还有十天才结束,如今泾阳县的当月税收已经达到了六百余贯。
若是按照这个趋势进行下去,这个月若是努力一番的话,怕是会突破千贯大关。
李元吉本没有兴趣,但是当马周可马五一前一后找上门的时候,李元吉也不得不重视了。
特别是闲不下来的李渊跑了一趟泾阳之后,更是连连称赞,恨不能亲自把泾阳代理县令上官仪给提进内阁。
如此一来,李元吉倒是想清闲也闲不下来,特别是在听到马五详细的汇报之后,更是起了前来转一转的想法。
对于泾阳县,李元吉并不觉得陌生,来过好些次,也有过不同的感受。
这一日,与往常并不一样,李元吉悄悄的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裳,那种丢在大街上,稍稍有点身份都不会看上一眼的衣裳。
李元吉尽可能的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普通百姓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暗访似乎已经成为了李元吉最喜欢的出门方式。
当然,皇帝暗访,难度还是挺大的。
比如说朝中的那些大臣,皇帝身边的护卫,都会极力的禁止。
皇帝暗访虽然更能看出问题所在,但对于安全问题来说,却是让护卫们头疼的要死,但凡皇帝稍稍出现些差错,这些护卫就得人头落地。
真以为这人前光鲜的工作是好干的?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然而,现在已经与以前完全不同了,李元吉也不是刚刚登基,那个立足未稳的皇帝了。
当李元吉提出要暗访的时候,第一个反对的,竟然是以前从未提过反对意见的马五。
结果在一番激烈的争执之后,李元吉只能妥协让步。
于是乎,前面不远处是皇帝的车驾,马五身着铠甲,手持利剑,一脸严肃认真的打探着周围。
后面一两里地,则是普通农民打扮骑着一头小毛驴的皇帝李元吉,身边跟着两个同样狗腿子打扮的护卫。
“呵呵,别紧张,就你们这幅样子,谁看不出来咱们有问题?”瞅着身旁两位步行的护卫,李元吉有些蛋疼的安慰着。
身份的差距,不是他能轻易抹除的,而且也不能抹除,但在这个时候,可以有差距,但绝不能太大。
“陛……毕大哥,俺这不是紧张嘛……”张旭险些出了差错,连忙改口毕大哥,陛下,毕大哥,反正都是毕开头的嘛。
“土包子!”身旁不远处骑着骏马的年轻男子忍不住的骂了句,旋即得意洋洋的瞅了眼身后的马车,继续道:“陛下的马车在前面,又没跟陛下走在一起,有什么好紧张的?就你们这种泥腿子,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还真以为跟在皇帝车驾后面就能见到皇帝?”
李元吉瞥了眼那货,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但身形姿态却毫无富贵模样,十有八九是个暴发户。
“苏公子,听说你曾经见过陛下?”同行的其他公子哥倒是毫不在意,连连恭维道,眼睛还悄悄的打探着身后的马车,似是在故意唱戏一般。
“那可不?”说到这里,苏记似是来了瘾气,“当日陛下曾驾临本公子家的店铺,不仅购买了很多商品,还连连称赞服务周到,质量上乘,价格公道,临走时还对本公子说了句前途无限来着。哎,只可惜本公子时运不佳,没能认出陛下,若不是陛下临走的时候,本公子看到了都督家的公子都悄悄的跟了过来,还兴奋的喊着舅舅,本公子又哪能知道那就是陛下呢?”
“哎!便是如此,苏公子也是不亏啊,毕竟像我等,可是连陛下的影子都没见过呢。”
“就是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本公子……”苏记故作纠结的叹了口气。
“苏公子,你给说说陛下长啥样呗?”
“陛下呀,眉清目秀,身高九尺,那一双眼睛可是凌厉的很,只需瞪上一眼,就能将你等吓个半死,而且陛下力大无穷,一个人便能提着几十斤的货物来去自如,丝毫看不到任何疲惫之意……”苏记努力的幻想着,然后跟一帮狐朋狗友吹着牛。
张旭忍不住的努了努嘴,想要上前暴揍这货一番。
你特酿的当着皇帝的面吹牛皮,你爹知道这事吗?你确定你爹不会打死你吗?
“走吧,咱们加快些速度,到了泾阳正好可以歇息一会儿。”李元吉朝着张旭两人吩咐了句,然后便催促着胯下的小毛驴。
皇帝又能咋滴?皇帝也不能不让人吹牛皮啊,再说,自己总不能去开个牛皮税吧?
反正天底下这样吹牛皮的也不止苏记一个,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谁都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集,就算是有,也真跟他所说的那样,纯粹的是为了暗访。
至于前途无限什么的,自己是从来都不会说的,真正能让自己觉得不错的,也就只有刘善这类人了。
可刘善也不是自己暗访那次才知道的,毕竟先前灾年的时候,刘家就捐赠了全部的粮食,暂时解了泾阳的困难,而之后虽然在泾阳认识,但也只是留下了个踏实能干,虚心学习,为人不燥的这么个好印象。
但说提携,还远远没到那一步。
刘善的机遇是因为他自身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