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开了搭在扳机上的食指,顾维肃紧盯着热能探测器上渐渐暗淡下去的人形轮廓,慢慢地将瞄准具移向了农庄主建筑的方向。
夜雨滂沱之中,遍布农庄主建筑内的红色人影,在顾维肃眼前异常清晰。从那些红色人影的举动来判断,其中一部分人依旧不满足于已经到手的好处,在农庄主建筑内的各处房屋内翻找搜寻,试图为自己捞到更多的好处。
与之相比之下,四名在农庄主建筑二楼房间里围桌而坐的人影,倒是显得异常的轻松惬意。从他们的举动上看来,这四个人应该是找到了一些酒类或是其他的饮料,正在围桌小酌。其中两人的手上还夹着香烟,两团骤然升温后变得异常炽热的光斑,正在有节奏地举起再又放下。
轻轻按下通讯器键钮,顾维肃低声说道:“农庄主建筑内,侦测到至少三十名武装人员在不同区域活动!”
几乎是在顾维肃话音刚落时,唐国铭的回应声已经在通讯器中响了起来:“给我们两个切入窗口!”
慢慢移动着手中的狙击步枪,顾维肃看着分成两组、一左一右摸到了农庄主建筑旁的唐国铭等人,口中低声应道:“二楼南侧阳台净空!”
伴随着顾维肃话音落处,已经蹲踞在农庄主建筑物南侧阳台下的哈尔巴拉飞快地扎了个马步,双手交叠垫在了自己身前,朝着已经后退了几步、摆出了助跑姿势的潘冠点了点头。
朝着哈尔巴拉微微一点头,潘冠如同一只觅食的灵猫一般,踮着脚尖猛跑几步,右脚用力踏在了哈尔巴拉交叠垫起的双掌上。
感受着潘冠踩在自己巴掌上的脚尖已经用实了力道,哈尔巴拉双臂猛地一提,健壮的腰背同时用力,顿时将潘冠凌空抛了起来。
借助着哈尔巴拉朝上抛掷的力气,潘冠灵巧地伸手攀援住了阳台上结实的木质栏杆,整个人蹂身而上,迅速翻越到了阳台内侧,眨眼间便摆出了蹲踞据枪警戒的架势。
紧邻着阳台的房间里,显然已经经历那些侵入农庄的士兵肆无忌惮的搜检劫掠。房间里的家具被折腾得横倒竖歪,就连一张床垫,也都被人用利刃切割开来,试图从床垫里找到些值钱的玩意。在一件翻倒的床头柜旁,一个已经被踩得破碎不堪的玻璃相框里,一张五人合影赫然在目。
目光扫过了那张合影上依偎在四个中年人身侧的孩子露出单纯笑容的面庞,再看看地板上很是叫人心悸的赭褐色血迹,潘冠猛地咬了咬牙,目露凶光地坐到了阳台栏杆旁,将一条腿从阳台栏杆的缝隙中伸了下去。
凌空跃起抓住了潘冠伸出阳台的腿脚,哈尔巴拉如同一头在山林中自由攀援的巨猿一般,三两下便跳上了阳台。只一看潘冠的脸色,哈尔巴拉顿时眉头一皱,朝着潘冠打出了一连串作战手语:“什么情况?”
抬手朝着房间地板上的照片与血迹指了指,潘冠脸上流露的杀意显而易见:“估计这几个人凶多吉少!哈爷,放手杀吧!”
重重地点了点头,哈尔巴拉顺势抽出了那把特制的宽刃开山刀,蹑手蹑脚地朝房间里摸了过去。
几乎是在哈尔巴拉与潘冠刚刚走进房间的瞬间,通讯器中已经传来了顾维肃的低声警告:“目标两人,朝你们所在的房间过来了!走廊里还有其他目标人员,我没法帮你们进行静默清除!”
伸手在通讯器上用指甲刮擦了两下,哈尔巴拉与潘冠极有默契地在房间门口一左一右地蹲踞下来。也都没等哈尔巴拉与潘冠有喘息片刻的功夫,沉重而又有些拖沓的脚步声,已经直奔着潘冠与哈尔巴拉所在的房间移动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潘冠尽量佝偻起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一件歪倒的衣柜后。而在潘冠对面的哈尔巴拉,则是紧握着开山刀,弓着腰身躲在了半开着的门扇后,静静地等候着猎物的到来。
显然是因为在起初的劫掠中没能捞到太多的油水,两名撞进了房间的士兵显得很是懊恼,才刚进门便飞起一脚,将挡在脚边的一个枕头踢得凌空飞了起来,这才骂骂咧咧地走进了房间。
屏息凝神地等着两名士兵全都走进了房间,哈尔巴拉这才轻轻地用手肘推动着房门,尽量让房门像是被风吹动一般,慢慢地关闭起来。或许是因为哈尔巴拉的动作足够轻柔,不但楼道里能看见房门的几名士兵对房门缓缓关闭全不在意,就连已经走进了房间的两名士兵,也都对此毫无觉察。
慢慢伸展开手臂,哈尔巴拉就像是从鸡笼中抓出一只小鸡崽一般,猛地捏住了一名士兵的脖颈,这才骤然发力,将那名猝不及防的士兵一把拖到了自己怀里。也都不等那名士兵脸上的惊愕神色全然浮现,哈尔巴拉手中那把巨大的宽刃开山刀,已经狠狠地从那名士兵的后腰用力捅了进去!
宽刃开山刀的构造,原本便是利于劈砍,对刺杀却是着实有些短板。但经过了哈尔巴拉与傅晓飞的魔改加工之后,被改制成了鲨鱼头的刀尖部分,就像是烧红的烙铁刺进黄油一般,轻而易举便捅进了那名士兵的身体。
乍然间遭受袭击,更兼肾脏被割裂后产生的剧烈疼痛,被哈尔巴拉拽到了怀中的士兵,顿时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虽说那名士兵的双脚已经被哈尔巴拉拽得离开了地面,但军装摩擦的声音,依旧引起了身前同伴的注意。
诧异地转过了身子,另一名走进房间的士兵眼见着身后如同巨灵神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