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理会对手的威胁,克莱德曼继续喊道:“如果您想杀死我,您现在的火力就已经足够杀死我十次以上了。您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不外乎还是经济和外交的原因么?您杀死我有什么意义,您把舒伦堡先生的行为和言lùn_gōng置天下又有什么意义,而且您和我现在也很清楚,您肯定对舒伦堡和海茵兹先生之间的通话进行了录音录象,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就像您现在,您不开火击毙我,不就是想让我多说话吗,还想对我进行录音录象?但是我现在说了再多的话,您觉得又有什么意义吗?”
耳听着克莱德曼那绕口令般的叫喊,唐国铭眨了下眼睛,倒是着实有点愣怔……
全地球人都明白,同样作为在非洲建设大型项目的、巨型跨国工程集团之间的互相竞争,往小了说,不过是动辙以亿为单位计算利润的工程项目罢了;往大的说……那就不能说、至少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了!
至于背地里为了这些小还是大的目的,互相之间有明争暗斗那太正常不过了,互相间下了黑手也绝不是没可能的事。只是……谁听说过外界里传播这些事了?
甩了甩头,抛去了这些不懂、更是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唐国铭放声叫道:“我不知道您指的那些意义是什么意义,但我知道:无论是杀了你、还是生擒了你,对于那些被你企图无辜杀害的中国工程师,有着绝对重要的意义!”
克莱德曼哈哈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您不是厨子,也不是雇佣兵,而是因为太多太多你我都不方便明说的原因,所以不穿军装在海外作战、执行国家意志的中国军人。是吗?如果不是中国军人,作为只认钱的雇佣兵,或者是只为了两盘小菜的味道不至于让顾客找茬不付钱、而对顾客卑躬屈膝的厨子,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包雷、顾维肃、哈尔巴拉是怎么样想,唐国铭只知道和另一个射击点上的潘冠那一眼对视中,互相间都看见了无法描述的神情……
再次甩了甩头,抛掉了那些不切实际的疑惑,唐国铭开口喊道:“我最多还有三分钟的时间,而您的时间很漫长,您决定投降了吗?相信我,三分钟之后,如果您不投降,我立即离开,不会对您痛下杀手!”
冷冷一笑,再也不置搭理,克莱德曼掏出卫星电话手指稳健地摁着号码——那是自己远在德雷斯顿家中的号码。也许……
也许运气好的话,女儿已经下课了,按照正常的生活规律,克莱德曼希望妻子已经将女儿接回了家中,正在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食物,准备一顿足以补充女儿今天在学校脑力消耗的丰盛晚餐?
显然是明白对于这种在刀口上舔血抢钱过活的老手,生命威胁没有多大意义,唐国铭不再多说废话,朝着潘冠打出了几个战术手势。
有些愕然地看着唐国铭,潘冠在确认了唐国铭打出的战术手势无误之后,方才从战术背囊里掏出了几个手榴弹,抬手朝着克莱德曼所在的位置扔了过去。
结实的金属物品撞击在车辆残骸上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克莱德曼的注意。刚想要作出战术规避动作的克莱德曼只是朝着那手榴弹看过一眼,却是立即停止了战术规避动作——投掷过来的手榴弹才一停顿在地上,立即蹦跳了一下改变了着地角度,弹出了六个弹簧支架打开让雷体直立,弹射器弹出了数根比头发还细上几分的钢丝,在阳光下反耀着晶莹的精光,已经变成了地雷的绊弦,只要触及其中任何一条,弹体立即会弹出装药八十克ax1的战斗部在一至两米的空中爆炸,半径五米内无人可以幸免……
在战场上打滚无数次的克莱德曼很是识货,认识这个阴毒的玩意儿,外号衬垫的俄罗斯产mb多用途弹药!
示意潘冠继续投掷,唐国铭不紧不慢地喊道:“作为日尔曼人,您当然知道您的维京祖先最出名的买卖是干什么的,那么您知道在西半球热带大西洋海域的后辈同行里,他们中间盛行的一个法典吗?”
耳听着克莱德曼没有回答,唐国铭看着潘冠把剩下的四个衬垫陆续投掷到了车辆残骸背后的同时,方才继续喊道:“巴塞罗萨船长所纂写出来在海盗群体中共同奉行的海盗法典,您知道吗?我不记得太多,但是其中有一条特别残忍,我很有印象。如果一个海盗犯下了不够立即处决的罪行,同伴们会给他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放逐到一个全然没有任何生存资源的礁盘上任其自生自灭。但是如果这个海盗的罪行比较严重,而且也不够立即处决的话,同伴们除了那把枪之外,还会给这个海盗多留一瓶水——您知道这个事情吗?”
完全无视了眼前的mb多用途弹药弹和耳中那个厨子的喊话,克莱德曼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挑了支还没有揉断的香烟叼在了嘴上,继续镇定地拨打起了卫星电话,但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唐国铭:“我给这些俄制地雷定下的启动时间是三分钟,三分钟之后,我就算是想替您排雷也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我不想惹这个麻烦,而这些地雷的自毁时间是一百二十个小时。我想您是乘坐着汽车来的,当然不会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给自己身上挂个累赘的水壶吧?所以,我丝毫不觉得您能在这烈日炎炎下熬过没有水的一百二十个小时的时间。或者您手上有武器,可以选择自行了断?”
遗憾地放下了没有拨通的卫星电话,克莱德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