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彻挂断通讯以后,沉默了许久。
罗衣进入娱乐位面无疑是一个果断且及时的选择。只要确认罗衣处在一个绝对安全,不会被冲突波及的地方,苏彻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针对安仁杰展开行动。
只是,到底还是委屈了罗衣啊……
苏彻抛开这些杂念,罗衣已经为他们做出了选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干掉安仁杰,解除他对两人的威胁,然后尽快接罗衣回到乐土。
苏彻在心中拿定主意,他感到充盈的斗志在胸中燃烧,全身充满了力量。
“司机,我们换个目的地!”
……
两小时后,布鲁克林南部,维克多庄园内。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斯诺登紧张地抬起头来,他刚才吓哭了,眼泪鼻涕图了一脸,赶忙撸起袖管擦了擦。
开门的是小萨,老板身边的得力干将。这意味着维克多老大已经被叫醒,要在卧室亲自审问他。斯诺登发现自己的双腿正不由自主地打着颤,他使劲想停下来,但反而抖得更厉害了。
“走吧,老板要见你。”小萨低矮的个头在昏暗灯光下拉出一片阴影,说话时还带着一丝童音,这时候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斯诺登颤颤巍巍地起身,这个动作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脚下一滑,他向前跌去。一只小手覆在他胸口,将他扶起。小萨不懈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向楼梯走去。
“萨爷……我们真是无辜的。”斯诺登小心观察小萨的反应,后者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只好继续,“我和詹姆斯跟了老板五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敢行错一步路,不敢说错一句话。我们是得抽多大的风,才敢把毒牙卖给外人啊。”
斯诺登发现自己越说越顺畅,讲到这里,已经是声情并茂。但是小萨根本不为所动。这个面瘫!他在心理咒骂,又继续哭诉。
“萨爷,您帮我们在老板面前说说情,兄弟们日后一定知恩图报,为您马首是瞻。”斯诺登试着表忠心。小萨停下脚步,睁着一双童真的眼睛看着他,其中的含义很明显:我还是个孩子,别把我叫老了。
两人转上楼梯,老板的房间已经不远。斯诺登咬咬牙,继续求情:“萨爷,我小舅子那里有一款大法公司限量款的掌机,去年刚发布的,全球只有100台,只要你帮我说说好话,回头我立马请方程式公司把它再现出来,孝敬给您。”
小萨终于停下了脚步,在斯诺登期望的目光中,他低声说了一句;“跟老板讲实话。”
斯诺登真想当场昏死过去,他亏了血本,只换来这么一句话。前面小萨打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斯诺登唯唯诺诺地跟进。
卧室中灯光昏暗,在远离床铺的一边,斯诺登发现了一丝火星。那是维克多老板的办公桌,他偶尔会在这里处理一些突发事件。老板很少抽烟,这往往表明他心情很不好。
斯诺登走了两步,突然灵光一现,立即伏在地上连滚带爬地窜到办公桌前:“老板,我们是冤枉的啊!毒牙确实是给人抢走的,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
夸张地表演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渐渐止住声音,战战巍巍地趴在地上。
“起来说话。”老板略显嘶哑的声音响起,吓得他立即从地上蹦起来。
“说说看,当时是什么情况?我已经审过詹姆斯,你知道撒谎的后果。”
斯诺登觉得身体一软,差点又瘫在地上。他鼓起勇气,颤抖着开始讲述:“今天晚上,我在庄园外围警戒。大概是晚上十一点的样子,詹姆斯过来跟我吹了个口哨。晚饭的时候我们喝了些啤酒,他这是邀请我一起去……去放水……”
“说重点!”
“我们结伴走到一个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点起了香烟,然后就对着院墙外的冬青放起水来……”
说到这里,斯诺登感到房间里的温度立即下降了十几度,凉风冷飕飕地从他裤管刮过。他不自觉地停下来。
“传话下去,谁要是再敢对着我的冬青,或者其他任何花草放水,就没收作案工具。你继续说!”
“是!我们放到中途,正感觉舒爽的时候,背后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我吓得差点滴在裤子上。周围静得可怕,没有任何声音,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盯着我。就像我的背上趴着一只老虎,它正张开了血盆大口,只等我回头,就要一口咬下!”
“你回头看了吗?”
“我……我不敢啊。那个时候,我背脊上的汗毛都根根直竖。大夏天的,却好像掉进了冰窟窿。小时候我妈给我讲得那些恐怖故事都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闪过。最吓人的是那个走夜路的故事—说是走夜路的时候,深山里的老狼会悄悄跟在你身后,它会不声不响地人立起来,把两只前爪搭在你的肩头,就像一个熟人在跟你打招呼一样。实际上,它已经张开了利齿獠牙,就等着你转头,然后一口咬下!”
“斯诺登,你在东部农牧做了五年,怎么胆子越做越小了?都市传说也拿来跟我讲?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老板,当时我的感觉就跟这故事里一模一样,甚至更可怕。那趴在我身上的,根本不是狡猾的老狼,而是一只猛虎。我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然后呢?”
“然后,我们俩在原地站了五分钟,裤子都不敢提。直到烟头燃尽,快要烧着嘴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