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甬道铺满灯笼洒下的红光,遍地殷红,有如一张巨长的红色地毯,“地毯”上满是红色的花瓣,我拾起一片在手上,那是薄薄的一张红纸剪就……
洋洋喜气充斥在幽暗的洞穴中,锣鼓声、唢呐声,在洞内回旋,我竟真有一种参加婚礼现场的感觉,这感觉很不真实,就像在做梦一样。
但我清楚这绝非幻象,没有哪种幻像是能让人五感俱在的,顺着通道前行,遁着鼓乐的方向走过去。没多远,就是一座石桥,两边挂着灯笼,桥下面有一小片的地方用灯笼围成一个小圈,那灯笼在远处如长蛇一般攀援上来,直达这座桥的另一头。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看见了,只是下面水声震耳,想必是有地下河通过。我加快脚步,很快便过了桥。
远远的,一伙迎亲队伍从对面行走过来,都是老式的大红喜袍,前面两人鸣锣开道,后面是高举的双喜字大牌,四人抬的轿子颤颤悠悠的走了过来,我不自觉的让在道旁。
鬼娶亲这事我倒是也听过,从来没见过,鬼故事里倒是有不少,不过我认为那也只是瞎扯,今天难得让我遇上,害怕归害怕,我还是要仔细看看,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说这世上有科学解释不清的灵异事件我相信,但要说人死了就会变成鬼,我认为这个就是迷信,至少我不信。
我瞪大两眼睛,看着从我身边走过的接亲队伍,我和很多人一样,也想看看鬼长啥样,其实这并不是我胆子大,我的心脏已经跳成一个点了,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但这些都无法阻止我的好奇心。
我发现这些‘鬼’长得也和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每张脸都惨白惨白的,和戏子们涂得油彩相似,眼神直楞楞的盯着前方,只有一张脸颜色略深,是灰白色,个头不高,再一细看,我差点吼出来,那不是祝智帅那头猪吗?怎么也掺杂进迎亲队伍里面去了?他是故意混进去了,还是说他本就是迎亲队伍中的一员?想到这里我只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寒气,紧盯着他看,没想到他他身后的‘人’突然扭过头来,朝我看了一眼,着实吓了我一跳。
这个‘人’的眼睛太吓人,白多黑少,但一双眼睛里却像是藏着一把锋厉的刀片,从我眼前飘过,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眼神,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紧接着便是轿夫,我发现轿夫的脸都破碎了,布满了斑驳裂纹,好像是偌干个碎块临时拼凑在一起的,轿杆被压得弯弯的,吱呀作响,不知道里面抬着什么人。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在我无比紧张的心弦上,他又狠狠弹了一指,让我惊叫出来。
鼓乐声顿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望来,我惊得差点尿了裤子,又想转身跑,可是脚下沉重得挪不开半步,我暗骂自己的脚不争气,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我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只手从我的背后伸过来,压在我的唇上,我回手就是一拳,从我的肩膀上方打向背后,按道理,我打去的位置正是我身后人的脸部,这动作几乎是出于本能,恐惧也没来得及阻止我。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手腕,我正要用我的后撩阴脚,身后的人脸已经探到了我的面前。
那同样是一张惨白的脸,他轻嘘了一声,放开我的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时我才看出来这人竟然是老九。
见我不再出声,迎亲队伍的鼓乐再次奏声,一群人向前走去,没有上桥,却从桥的一侧向着桥下走去。
待离得稍远,我问老九:“你怎么扮成这副死人样?”
老九紧盯着那支队伍,轻声道:“有话等会儿再说,咱先跟下去看看,他们是人是鬼?那头猪也在里边,跟紧了,别让他跑了。”
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侧边是一排石台阶,并不太陡,迎亲队伍一路吹打着,迈步走下台阶,都说鬼虚无飘渺,可我见他们步履稳健,走得十分踏实。难道说鬼的虚无飘渺是以讹传讹,还是说我见的这群鬼,实力非同一般,或者说这些“鬼”根本就是人装扮的,如果是人装扮的,那我就真的想不通了,他们有什么目的?若说是一群神经病,那这些神经病能穿过外面的迷窟走进来,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点。
一路向下,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有个人停在了原地,慢慢的从队伍中脱离了出来。
见我们跟过来,他一脸贼笑的迎过来,正是祝智帅,老九抢前一步就抓住了他衣领,这一次祝智帅居然没有躲避,而是笑嘻嘻的问我们:好玩吗?
好玩?这人脑子真有病吧?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说把撞鬼当成好玩的事,这天下除了你,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号像你这样的人物了吧!我这说得还是客气的,我只想说这天下还能有比你更二的人吗?那恐怕相当于超越神话了。
不料,祝智帅梗着脖子嚷嚷:“啥,撞鬼,嘿嘿,小孟爷,你也太能忽悠了吧!”虽然隔了老远,他尖锐的嗓音还是惊得前面的鼓乐声一顿,他忙压低了声音,前面的乐声才再次响起。
“你说这是撞鬼?哈哈,你笑死我了,真当我啥也不知道啊?你们四个人跑到这大深山里来,别告诉我,是上这玩来了?”祝智帅边说边笑,但见我和老九两人无动于钟,他自觉没趣才停了下来。
我说:“这不是撞鬼,那是什么?你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