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四七说:我们那有个传说,山里住着神仙,叫什么婴儿神,声音就像孩子叫,那在古时候听到大山里有婴儿的哭声,那是要拿童男童女上供的,否则就会大难临头。
这个传说是真是假的,我不清楚,但我们那地方,现在谁听到那声音,保准晚一个敢出门的都没有。
我好歹也算是当了两年兵,以前那些迷信的说法,早就不信了,我让我族哥侯六九,还有侯三八……
听到这,杜兴一口水都喷了出去,差点没呛着,笑了个前仰后合。
烟我已经是第三根了,杜兴自己喝得热水,侯四七狠狠蹬了他一脚,骂道:“你笑个毛啊?”
“不是,你们哥几个的名字也太个性了一点吧!怎么都是数字?尤其是后面这个侯三八,我还真是服了。”杜兴强忍着笑说。
“是,他也嫌侯三八不好听,后来他自己把名字改了,叫侯兴。”侯四七似头非笑的看着杜兴道。
“嘿,我说咱说正经的,你不能这么玩啊?”杜兴连忙纠正。
“我也没白瞎,他还真就改名叫侯兴了,侯三八那是长辈给起的,说起带数字的名字好养活,再者这带数字的名字可是有讲究的,你看朱元璋小名就叫朱重八,那是非富即贵。”侯四七一本正经的解释。
“行,算你说得有理,那你这个侯四七也是这个意思呗?”杜兴随口问了一句。
侯四七的情绪明显的有些低落,深吸了口烟,才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名字是我爹起的,我娘在我未满月的时候就去逝了,那时我出生刚好二十八天,我爹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我见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连忙问道:“那后来呢,你进山没有,为你爹报仇了?”
“报啥仇?后来若不是遇到贾先生,我和六九的命早就没了。”
侯四七、侯六九和侯兴三人进山,那山深林密,走在老林里面,抬头都看不到太阳,三人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怪兽,只能在大山里碰运气。“蚊子个顶个的大,叮在身上能痒上好几天,毒蛇遍布,稍不小心给咬上一口,那就挂了。”这是侯四七的原话,他们足足寻了三个月,好在没碰到什么大型野兽,只是赶上两回雨,受了很多罪,有一天夜晚终于又听到了那婴儿似的哭声。
三人端着枪,觅着声音,寻了半个晚上,也没见到什么东西,再寻找那东西却不叫了。后来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人熊的尸体,血肉模糊,似是被什么猛兽给吃掉了,两只眼睛都瞎了,身上有几处血洞,深入体内,连人熊的结实的厚皮也被撕裂了多处。肉还是新鲜的,估计死亡的时间不会太久,显然是被什么更厉害的猛兽杀了。
三人仔细察看过后,脸色都不好看。人熊长到成年,体型庞大,指尖爪利,几乎是林中王者,一掌能拍断一棵碗口粗的树,连老虎轻易都不惹它,猎食它也会用些智谋,先消耗掉人熊的体力。
但三人寻找那婴儿的声音时,本应该会听到人熊搏斗的声音,但奇怪的人熊根本没有发声,显然搏斗太的时间并不太长,另外周边的环境也被破坏的极为有限。如果是猛虎猎食它,估计周边会有很多小树被人熊的熊掌拍断。
三人白忙了大半宿,都很沮丧,走回到住处,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回到帐蓬里,三人倒头就睡,连守夜的都没留人。
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但三人实在是累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眯了一会儿,侯四七便醒了,毕竟是当过兵的,警惕比另外两人要高上不少,强打精神爬了起来,摸过手边的枪,就想去外面巡夜,目光在小小的帐蓬内一扫,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侯兴睡在最外边,他在中间,里面是侯六九,此时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侯兴的身边。
头上带着一顶尖尖的帽子,披着一件斗蓬,长什么样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一个轮廓。两只眼睛倒是贼亮,和两只灯泡似的。
“谁?”侯四七轻轻问了一句。
那个人没有回话,侯四七悄悄的就把枪举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侯兴冷不防的翻了个身,一只脚正搭在那庞大的身影上。
那庞大的身影瞬间被惊动,头部一低,贴向了侯兴的身子。侯四七眼见不好,连忙开枪,但还是慢了半拍。
侯兴一声惨叫,身子猛得窜了起来,正挡在了那庞大身影前面,这事若是换成别人,或是侯六九,没准第二枪就把杜兴打死了。
侯四七反应及快,眼见侯兴挡住了枪口,连忙收了枪,把枪调转,枪托从侯头肩膀上方砸过去,撞向那庞大身影,同时就想把侯兴推开。
没想到那身影反倒比侯四七先一步推开了侯兴,把他撞向侯四七。
侯四七扶住侯兴,就发觉侯兴已经没有一点气力了,身体软得像棉花,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冒出来,发出咕咕的古怪声响。侧胁上也都是热乎乎的血液,忙把他平放在地上,想先对付了那奇怪的庞大身影,再来察看他的伤势。
刚放平侯兴,他就感觉后背上一痛,根着身子被抛起,从后背到腰眼,被划出一道巨大的创口。
此时侯六九早就被惊醒了,一连朝着那庞大身影开了几枪,那庞大的身影却从帐蓬中冲了出去,三个大活人连那怪物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一死一伤。
只是侯六九隐约的看清了一些,说那是像雕一样的家伙,只是头上长着一根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