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不再和霍福纠缠,挺剑朝廊柱下冲去。霍福如闻大赦,来不及顾上同伴们的尸体,跃上房顶,急急奔命而去。
谷风弹指间便闪进了走廊,见到陈空正直愣愣的看着娑婆散人的头颅。
娑婆散人的脸和谷风一模一样,和任风自然也是一模一样。陈空眼前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人只剩头颅,一人挥起了长剑,也是满脸惊愕,他道:“你是陈空?你怎么还活着?”
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陈空心乱已极,他心想:“难道娑婆散人,任风和谷风,竟是三个克隆人?怪不得一直争辩着不应该存在,我们是一体的之类的话。”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克隆人么?怎的一模一样?”
谷风冷笑道:“我们可比克隆高级多了,既然被你发现了,你就给他陪葬吧。”
陈空暗想:“比克隆高级多了?这是什么说法?对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这不是在作死么?”
陈空急急站起,胡诌道:“那日我从弥山顶跌落,本来是要死的,但我早就知道了玄武铁甲的真正秘密,因此起死回生了。”
撒谎哄骗本是陈空另一项拿手本事,比之他的剑法道术丝毫不落下风。此刻他的瞎话编得更是天衣无缝,谷风瞬间就上了当,心中暗想:“玄武铁甲还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我怎么不知道?上古神物,果然奇妙无比。”
谷风的左眼越来越痛,但仍是极为热切,道:“玄武铁甲是怎的可以起死回生的?你告诉我,我便不杀你。”
陈空假装长舒一口气,故作欣喜道:“那太好了,你本就不应该杀我,你的兄弟任风,还是我朋友呢。来,我演示给你看,你稍微站过去点儿。”
谷风依言退开一步,还未站定陈空已然迈开步子,向外急急逃去。
谷风暗呼上当,连忙向前急冲。他忽然一阵眩晕,猜想是左眼毒质扩散之故,如此缓得一缓,模模糊糊见到陈空消失在拐角处。
陈空窥破谷风之秘,定不能让他生离娑婆。谷风别无他法,只得将心一横,右手一探,将左眼眼球挖了出来。
谷风惨叫声中,左眼之内如决堤一般冲出血来。鲜血将毒质带出不少,谷风虽然疼痛难忍,脑中却一阵清明。
谷风将眼球贴身而藏,指望日后可以续上,他一顿足,便上了大殿屋顶,在屋舍之上纵跳而追。
陈空正逃命间,听到谷风自挖眼球时的惨呼,当真是吓得够呛,当下慌不择路起来。他知谷风武功已然通玄,无论身法还是拳脚皆不是他的对手。忽见僻静处有一间小屋,像是堆放杂物所用,于是连忙躲了进去。
陈空一打开门,便听到里面一阵惊叫声,原来这屋早已有人在内。陈空也是“哎哟”一声,暗道:“我命休矣。”他抬头去看,只见迎面一人光头圆脑,鬼鬼祟祟,背上背着一个莲花木箱子,不是别人,正是原谅者吴相。
陈空几乎吐出一口老血,压低声音怒道:“你奶奶的怎么在这里?”
吴相心想:“我哪里惹你了?你干嘛骂我?”嘴上道:“原来是陈空啊,吓了我一跳。我来拿吴法的箱子呢,这箱子那日被人遗弃在弥山顶上,多亏了娑婆散人将它收了起来。龙术师祖派我来拿呢,你呢?又在搞什么鬼?”
陈空来不及细想,一把将吴相推得一踉跄,怒道:“把箱子给我,我替他送到鹰巢山去。”
吴相急道:“那怎么行?你这人怎么自说自话的?我怎么和龙术师祖交差?”
陈空低声骂道:“龙术这老家伙,和娑婆散人勾勾搭搭的,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理他干嘛?”
吴相听了这话,顿时怒不可遏,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师祖!我和你拼了!”吴相骨骼尽碎,武功全失,却也毫不畏惧。他低头猛冲,将脑袋撞在陈空肚腹上。像一只疯牛一般,把陈空顶在墙上。
陈空被他撞得气血翻滚,怒道:“你这傻鸟疯了么?我怎么那么倒霉,处处有人和我过不去?”
吴相的光头功牵动了陈空的旧伤,剧痛间陈空也暴怒起来,双拳不断击打在吴相的光头上。
这两人皆是重伤初愈之人,这番打斗,比之市井无赖斗殴还无观赏性。吴相的光头顶在陈空身上,软绵绵的,奈何不了陈空。陈空的拳头击在吴相的头上,软趴趴的,奈何不了吴相。
僵持间,陈空忽觉胸口一跳,似有暖流从心中生起。虽是初夏,但陈空之前早已被暴雨淋得遍体生寒。此刻一线暖流如春日旭阳从心口蔓延全身,精神顿时大震。
陈空发觉身体有异常,连忙叫道:“老吴你缓缓,我好像身体有点问题了,别闹了。”
吴相性格鲁莽憨直,又素知陈空诡计多端,此时根本不去理会于他,仍是用头将他死死顶在墙上。
渐渐的,陈空四肢百骸的旧伤开始有些麻痒,不再疼痛难忍。拳头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足。他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吴相用头顶撞我的肚腹,反而竟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或者是其他什么穴道?”
他心中疑惑,手上却是丝毫不缓,打得三四十拳,突然手上生出一股巨力,“砰”一拳将吴相打倒在地。
陈空云里雾里,不知究竟,只见吴相软倒在地,脑后鼓起鹅蛋大的肿块。陈空当下毫不客气,用脚将他翻了个身。把他背后的莲花木箱子解了下来,牢牢缚在自己身上。
陈空见吴相胸腔收缩自如,便放下心来,他想龙术禅师和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