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倒是出乎意料。荆建本以为,香港这边怎么也会好一些,没想到吃相会更加难看。
而明华生依然在劝说:“荆少,忍一时之气,未来的路还很长,也没人会瞧不起。等以后能平起平坐,再怎么做都得。”
荆建承认,明华生说的都对,然而许多事并不是能用利益去衡量的。瞬刻间,他就考虑起了“牺牲打”的可能性,也就是两败俱伤。再怎么狂妄,荆建也不会自信到,自己能在一群香港富翁围殴的情况下,还能轻松碾压是程度。
不过,如果条件还能满意,倒也不是不能谈。而在这之前,肯定先要试探:“他们想要什么?”
明华生回答的很快:“两样东西,一个就是大河的股票,答应你2块5的价格,你现在剩多少,就给他们多少。不过有个条件,一年之内,大河不得外面购地。作为保证金,股票的钱一年后才能支付。”
这个条件有点苛刻。先不说一年后才能拿到那笔钱,光大河近期囤积的地皮,就使得净值大涨,如果是市场价的话,起码也需要7、8块。
“嗯嗯。”荆建点点头,没立刻回答,想听听第二样东西。
“第二个就是赌船。有人出一亿,你全部转让。”
“哦?是牛家吗?”荆建询问道。
“不瞒你,台面上是牛家,不过没有何博士的点头,他也拿不稳。何博士需要名,牛家需要利。”明华生说道。
荆建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澳门的赌王需要独霸港澳博彩业的名声,而牛家属于具体经营,可能就是这两家合股。然而还是那个问题,按实际价值,这几艘船起码2、3亿,而现在就只能拿到1亿?
仔细一算,这里里外外就损失了5、6亿,与心理价位相差实在太大。微微一笑,荆建问道:“那我能得到些啥?”
“呃?”被这么一问,明华生眼带疑惑,他心中在想,“放人,以后不找你麻烦,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荆建知道,明华生就是个中间人,没必要多去为难。于是,其实他们找错人了。大河我就参股分红,做主的并不是我。老鬼他们更只有交情、没有关系。找他们去谈,谈成啥样,都与我无关。呵呵,我最多停了那几艘船。如果有种,可以让他们试试,把我的电影院和贸易公司都搞得关门?”
“这……好吧。”明华生笑着点头道,“荆少,我会把话传到。不过……多加小心。”
……
香港和丰联在尖东的一家夜总会,门口豪车如龙、生意兴隆。突然,警笛声由远至近,几辆警车冲到门口,还没等车子停稳,就见带队的督察跳下:“快疏散!还有23分钟就会爆炸!”
一群便衣和军装冲入夜总会,而看场的和丰联红棍烂坤领着几位小弟跑到那位督察面前:“王sir,什么状况?”
擦着额头的汗,那位王“有人报警,这家夜总会安放炸弹,20分钟后就爆炸。烂坤,今天乖乖配合,拆弹组马上就到。”
“挑!边个报的警?”烂坤立刻暴跳如雷,“王sir,给个面子,今天我的人都在,保证没人搞事。能不能别声张?就说消防演习?”
无论如何,今天是没法做生意了。但这家夜总会是和丰联的重要地盘,每天的保护费就能收几十万。如果炸弹的消息传出,无论是真是假,以后还会有客人上门吗?
“我不管,我只要20分钟后,夜总会里连只老鼠都不得有。”现在当务之急的是疏散。如果有烂坤的手下配合,那当然再好不过。
“快!”烂坤回身连踢自己小弟几脚,“把客人全部请出,都客气点。”
……
增援的警车一辆辆开到,警方已经远远的拉好了警戒线。正是夜生活热闹的时候,疏散出的客人、周围看热闹的人,没多久,警戒线旁已经站满了人。
“发生什么事?”
“听说是消防演习。”
“根本不是,那位阿sir是我街坊,刚才我问过,说有人在里面放了炸弹。”
“不会吧?是恐怖分子?”
“谁知道。不过应该没事,这家夜总会是和丰联罩的,不怕沉海?应该是假警。”
“假警?那我再看看。”
一旁的烂坤已经是欲哭无泪,这样的消息根本就无法隐瞒。而拆弹组已经赶到,正询问情况,烂坤急着冲上去,大喊道:“阿sir,怎么还没好?”
王“急什么?等时间过去,保险点。难道阿sir的命就不是命?”
夜总会上下几层,根本就来不及检查。最保险的做法,当然要等到过了爆炸时刻。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全面疏散。
烂坤完全是无可奈何,被几个军装劝到边上。他咬牙切齿问着身边的小弟:“你们说,是谁搞事?”
“八成是那帮大圈。”身边有位小弟说道,“听说顶爷水佬哥那边让赌船出不了海,他们同样报假警。”
“挑!不是八成,是十成!召集小弟们,准备开战。”烂坤已经红了双眼。
恰好此时,边上有位看表的警察叫道:“王sir,时间到!”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夜总会的大门,心情轻松,毫无防备。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火焰烟尘席卷而出,冲击波带着玻璃砖石向四面飞溅……
“啊……”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向四周逃去。而警察们或卧倒、或躲在警车后,脸色都是惨白。而烂坤呆呆的望着爆炸的方向,声音在哆嗦:“挑,他们真敢做,敢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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