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维拉是热泉瘟疫中发财最猛的一方,账面上趴着两千亿美元现金,其支持示威者的力度与美国国内的政治捐款相比,不在一个量级。他们通过大量的中介和代理人完成捐款动作,做法如此隐秘,连艾瑞克都没有发觉。倒是小游戏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资本激流,向细川泰司发了提醒。细川自从进入了潜伏状态,就不断在暗网订购情报,善解人意的小游戏就不断满足他这个需求——他开始理解初始代码的创作者对他的诞生有多么巨大的意义。
细川泰司已经加入曼苏尔教派,他的人身安全也就被教众接管。曼苏尔在他身边安排了好几个信徒作为保镖,人品极为可靠但是武力并不突出。细川建议这几个人去装郭锐的智能义肢。很快郭锐就在利佛摩尔迎来了这几个陌生人,其中只有一名男士,剩下三个都是年轻女性。
郭锐优先安排他们做了手术,义肢手术和伊特兰德神经接口手术挨个完成。预后情况良好,技术上郭锐亲自培训,并且放入堆云堡学校,与李振和刘小慧一起训练。为感谢郭锐的付出,细川泰司征求了曼苏尔的同意,将小游戏得到的大量情报与之共享。
结果,维亚维拉介入美国内政的情报,就被硅谷掌握了。郭锐给艾瑞克泼污水是很开心的。在他的推动下,一堆自媒体曝光了这件事,美国舆论哗然,反俄情绪大涨。莫斯科义愤填膺,骂美国人失心疯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来栽赃。当年尼娜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上被绑架的事情也泄露了出来,发帖者痛斥美国人为了勒索世界,不惜绑架和加害疫苗的研究者。跟俄国人一样,美国人断然否认此事。大家都没有证据,口水仗打了很久,直到公众觉得无聊为止。
艾瑞克公开账目,宣布他的钱是干净的;一些捐赠者也跟着公开捐款记录,表示双方对得上账。有些人怀疑他确实拿了俄国人的钱,但是更多的人相信他。他在日常言谈中丝毫不曾给俄罗斯留面子,怎么也不像一个吃人嘴软的人。
维亚维拉通过离岸基金输血,什么都没告诉艾瑞克,也没打算让艾瑞克知恩图报。干扰了美国的科技发展就已经居功至伟。
美国政坛依然有很多人倾向于保住高科技,暗中不断地给全民公投设置障碍。艾瑞克我行我素,队伍已经陆续进入堪萨斯城,公投还是没有时间表。
他没有进城,在外面的一座大厂房里给他的指挥链讲课。
“大家坐好,我希望我今天的讲话能由各位传递到下一环节,不失真,不缩水。”
他环视一周,目前应该过来开会的有两百多人,但只有九十多人到场。其他都分散在各路队伍里。会场架起了六台摄像机,他的视频会传给没到场的人。不过,只有到场的人才有机会提问。
“有三个预期我们应该认真应对:政府军的阻击;硅谷恐怖分子的阻击、我们自身组织的崩溃。就这三个。对政府军,无论面对联邦部队还是国民警卫队,我们都不能第一个开枪;但可以用弹夹枪的枪刺强行冲开路障。如果军队开火,自由还击,指挥链不要犹豫。对恐怖分子则不能客气,尤其是硅谷来的恐怖分子,见之即杀。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下面有人问道:“如果遇到普通公民,他就是站在路中间呢?他也不打我们,但他就是反对占领硅谷的行动。我们已经遇到过几次了。”
“你们怎么应对的?”
“几个汉子过去强行架开。”
“好,继续这样做。如果遇到武装抵抗,能缴械就缴械,不能缴械即开枪射杀。这也不能犹豫。”艾瑞克回答。
“这是非常重大的违法行为。”下面回话,腔调显然十分犹豫。
“什么都不能怕,包括法律。”艾瑞克说,“你不敢动手,他就可以依据美国法律继续挡在路上。如果你觉得这是滥杀无辜,那回家去吧。挡路者并不无辜。热泉病期间网络上流行过一个短语——愚乃重罪!挡路者很可能是因为愚蠢而跟我们过不去。至于美国法律,我们愿意事后尊重。我们无法区分对方是阻拦我们占领硅谷还是阻拦我们进入其私人地界,只能先采取统一的应对。是否违法,我们自己说了不算。”
下面乱糟糟的传来应和,“明白。”“听到了。”
“沿途的财物征用是必须付款的,以拍照、录音或者主人的收款签字为凭证。踢开挡路者并不是说我们可以毫无代价的铲平沿途的一切。这个意思应该是不言自明的。”
“明白。”
“我在芝加哥的演讲得到了意外的收获。我需要你们回去以后组织在小范围内轮流演讲和讨论,并跟全国的网民互动。这一路上已经有些人开始做,我觉得效果很好。现在我要求每个环节都这样做。”
“要达到什么效果呢?”下面有人问道。
“效果就是——任何意外都无法动摇大家的目标,因为所有预案都讨论过了。如果做不到,就把问题拿过来让我回答。我答不上来,会组织整个指挥链讨论回答。”
“好的。”刚才提问的人显然松了口气,“我们会给你带来许多问题。”
艾瑞克微笑摇头,“这可不容易。我们的演讲、讨论和争辩都能直接转化为文字,并成为云端数据,可以轻易检索。只要你们有一个组讨论过某个难题,我就有答案了。然后整个队伍都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