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让我道歉?还是让帝国道歉?”
奥尔瑟雅眉头一挑,让她把西蒙抓起来送给赫瓦戈,她这女王还当不当了!
“陛下,审判之事是您亲口应下的,现在西蒙出来搅事,他把帝国置于何地?他把陛下置于何地?”
伍尔夫沉声继续道:“陛下,为了帝国本就是大义,切勿因一人而误了帝国!”
“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让本王低头!”
奥尔瑟雅从王座上站起身道:“这次寒岩骑士长确实触犯了大过,可赫瓦戈带着五千十字军,三千魔战骑,八千佣兵团来威慑我,你来说说,他这是什么样的过?他这是想造反!”
“陛下!”
伍尔夫着急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造反,我们都不能让赫瓦戈出师有名,他现在打的名号无非就是清剿王都女巫,确实名正言顺。他的要求也仅仅只是派遣几个执行者进王都搜查,我们就算让他查,他又能查出些什么?”
“就算查出来了又能怎样,能够成为赫瓦戈造反的理由么?现在陛下才刚刚坐上王位不久,根基不稳,帝国人心浮动,一切都百废待兴。陛下现在缺的是时间,只要给陛下时间缓过这段新王时期,接下来就算是借赫瓦戈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
伍尔夫是真的急了,都说西蒙跟女王关系匪浅,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他对于奥尔瑟雅其实非常满意,对方完全俱备王的才干和智慧。
可唯一有一个不好的点就出在了那寒岩骑士的身上。
女王明显把个人意愿放的比帝国还要重,这怎么行?
所以他并不是要针对西蒙,他针对的是让奥尔瑟雅误国的那个人!
而这次显然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把西蒙交给赫瓦戈,再把女巫所有相关的事情推在西蒙的身上,帝国之危必然可解。
他就不信赫瓦戈真的敢造反!
而没了西蒙,奥尔瑟雅必然会专心治国,到时候何愁帝国不能够强盛?
何愁赫瓦戈的圣教庭敢像如今这样放肆?
何愁身为女王的奥尔瑟雅不以帝国为重?
“你……你们……”
奥尔瑟雅指着下方的一众老臣,金托克莱斯不在,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一批老东西!
“本王是不是一定要事事都以帝国为重?为什么我想保一个人你们都反对?本王如果一定要保西蒙呢?你们难道也要和赫瓦戈那样造反么!”
“陛下,我们不敢造次,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让陛下置帝国于不顾。”
伍尔夫低头恭敬道。
他首先忠于帝国,然后才忠于王,因为奥尔瑟雅才刚刚登位,还没有资格让他愚忠。
“请陛下下令捉拿寒岩骑士长西蒙,以安帝国,以按民心!”
众多老臣此刻纷纷跳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附议。
法烈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此刻是战时,真正有话语权的是手握重兵的将领,而不是这些老臣。
“你们一个个的!你们现在跟那个赫瓦戈有什么区别?啊?”
奥尔瑟雅气愤的指着下方一群大臣,最终她把目光看向伍尔夫的身上,怒声质问道:“老公爵,我倒要问你,这个帝国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这个帝国到底你是王,还是我是王?亦或者是金托克莱斯为王?”
“陛下!”伍尔夫闻言脸色一变道:“我等世代忠于帝国,绝无半点异心。而且扶持帝国本身就是大义,其他的人或事只要误国那都是歪门邪道,陛下千万不要再任性了!”
“别跟我扯什么大义,本王就是任性你又能怎样?”
奥尔瑟雅直接翻脸道:“我告诉你,西蒙我是保定了,谁敢拦我,就是与我为敌,与帝国为敌!”
“那我只能以这副残躯挡在陛下的面前了,陛下要想不顾帝国的救那个什么南境子爵,就杀了老臣吧,老臣不忍看帝国陷入危乱,更不忍帝国毁于一旦。”
伍尔夫只身站在了大殿中间,他已不再是帝国重臣,他只是个老臣,仅剩的只有这点威望和忠心。
现在他的威望却被女王怀疑成了异心,那他就只剩下忠心了。
为表一生忠诚不悔,他愿以身作则,拼死也要让新王回心转意。
这是他垂垂老矣以后最终的心愿。
“法烈!你忠于谁?”
奥尔瑟雅深吸一口气,看向了一旁的黄金骑士,事到如今,她怎能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身为王的幼稚。
可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西蒙去送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她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王以后,居然还要处处受制,动则各方势力的平衡,动则帝国的安稳和发展。
这些全部压在她的肩上,让她连救一个人都做不到。
她身为王,却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这不仅可笑,还很可悲。
她不信……她不信赫瓦戈真的敢跟帝国鱼死网破,她不信赫瓦戈找来的两个盟友真的能够铁板一块,她不信她做为帝国至高无上的王,却连几个封臣都压不住!
如果真的要打,那就打好了。
就让乱世开启,在乱世之中大破大立,她亦是王,亦可高高在上!
“我只忠于陛下!”
法烈低头道,他见识低,他不懂那些帝国政治,他只懂忠诚和骑士准则。
“那好,把伍尔夫给本王请回庄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奥尔瑟雅说着坐到了王位之上,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