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深夜和农村相比,永远也找不到那种静谧,此时就像是人类的世界在慢慢的睡去。虫蝥的欢叫,树叶的哗啦声始终是这里不变的伴奏,像是农村世界的脉搏,像农村世界的呼吸,又或者是村庄睡梦中的梦呓。
农村天亮不需要闹钟,天刚过五点就是到处是公鸡打鸣的声音,偶尔还会听到拖拉机轰鸣声,“哒哒……”驶出了村落。
六点多点陈树也起来了,洗漱完就到院里走走,深深的呼吸一口,润湿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好像直接将自己的肺叶全部润湿了一样,这样的生活的确感觉很惬意。怪不得那些有钱人会说出那番话,看来的确是有点羡慕这种生活。
可惜中国的农民并不是谁都有心情享受这种日子,大部分人还在为房子、为子女、为了生活在城市的建筑工地和这块土生土长的土地间奔波。
快七点的时候,老妈过来招呼陈树他们吃饭,王紫兰在门口坐着,小菲则是围着陈树在小菜园旁边问这问那。
今年楼刚刚盖好,院里除了种上菜之外,紧挨着西墙盖了打通的小屋,然后中间用墙隔断成了三部分。最那边在围墙上开了卷帘门当成车库,车可以直接从外面开进车库,中间做成了卫生间和洗澡间,最北边的一小间当成杂物间,可以将一些不用的东西放进去。
住惯了城市的楼房,能有这么一个小院王紫兰也感觉特别舒服,只是不知道在院里将来还种些啥。
“陈树,别人家院里都种的什么?难道都菜不种别的?”
“咱们这边最多的就是石榴树、葡萄树和柿子树,也有种核桃的。葡萄老妈他们已经选好了,从别人家要了两棵,现在已经不小了,估计明年春天栽回来就能长葡萄。石榴树更好种,你要是喜欢咱们一会儿吃完饭就去弄,最多三年也就长石榴了。”
“现在弄石榴树,能栽活么?”
“你没弄过,特别容易活,一会儿咱们吃完早饭就去弄。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我给妈他们说一声,把咱们结婚安排给他们说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再有就是家里有多少人赴宴,好把酒桌数定了。”陈树笑着说了一下。
“菲菲,咱们一会儿再玩,去洗洗脸,奶奶把饭做好了,咱们去吃饭!”
“我给小菲洗洗脸去,一会儿我们就过去!”王紫兰起身拉着小菲去洗脸,陈树和老妈打个招呼,问了问谁家有石榴树,准备一会儿在院里种几棵。
吃饭的时候小菲一会儿看看爷爷奶奶,一会儿看看陈树和妈妈,再加上小孩子的天性,一会儿也不安生,不过饭还是吃了不少。陈树吃着饭把情况说了一下,不过所用的婚车告诉家里自己安排大概九辆车。
家里听着陈树的安排,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数目,最起码用车是不用担心了,到时候即使不够,也找不了多少辆车,更何况现在的亲戚买车的多,也不用为找车发愁。
“妈,下午我们打算就往回走,有点事去趟保定!”陈树说道。
“哦!那咱们中午捏饺子吃,回来也不多待两天!”老妈似乎有点埋怨。
“没时间,过两年公司稳定了,我到时候和紫兰回来天天陪着你!嘿嘿嘿嘿!”不过中午包饺子的时候,趁着没有别人,陈树偷偷告诉老妈紫兰怀孕,不过生孩子还早呢,着实让老太太高兴了一下。
早就羡慕别人家子孙满堂,自己现在马上就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小菲)了,只是没有想到即将过门的二媳妇也有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在商店买了不少老年人喝的补品,然后开车去了姥姥家。小的时候没少来姥姥家霍霍,现在上班了基本上很少看到两位老人,所以陈树特别带王紫兰过来看一眼,又偷着给了姥爷五百块钱。
“哎!你姥姥把我的钱翻出来了,还好我没有放一块,她只找到了三百!嘿嘿嘿嘿!”陈树想到姥爷一脸笑容就觉得好玩,人老了能过的他这么开心,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陈树,咱们去保定有啥事?不记得你说有事啊!”车上了高速之后,王紫兰突然想起陈树说去保定,真不记得陈树说过这事。
“咱爷爷岁数大了,谁也不敢说还能活几年,当年一块儿打日本子的老战友,活着的没几个了,他们那些人好几个是白洋淀的。刚好咱们去白洋淀玩一天,顺便找找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战友。”
“如果没有就算了,如果还有活着的咱们就买点东西去看看,然后那天开车拉着咱爷爷过来一趟,估计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去年过年咱爷爷从石家庄干休所回来的时候,说仅遇到了一个战友,说的时候就掉泪了,他们能活到现在的都八十多了。”
“就当是给爷爷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吧,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记得我八岁那年还有两个白洋淀的老战友在我们家住过,他们当时日子过的不好,就靠卖苇帘子挣点收入。”说完陈树将爷爷的照片翻了出来。
“咱爷爷他们弟兄五个,三爷爷是最委屈的一个,咱爷爷参军赶上抗战最后几年,属于对外战争,抚恤金比较高。咱三爷爷参军就开始跟国民党打,三大战役参加了辽沈和淮海,抗美援朝没有选中他们部队,然后就退役了。”
“二等功和三等功好几次,轻伤次数更是不知道多少次,夏天光着背的时候身上到处是疤,可是抚恤金每月比咱爷爷低二百多。啥事都不找不部队,去年病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