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原本只是想安然进入文庙,当一个不理俗世功名的闲人,但可惜他牵扯进皇室的权力角逐,而他现在完全跟赵元容站在一起,要帮赵元容谋划。
赵元容想了许久,最后她一咬牙道:“纪宁,我只问你,此计真的能行得通?”
“具体,还要看公主您如何定夺,如果公主认为不该趟浑水,那就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但公主要明白,一旦之后两天出了什么偏差,那大永朝的很可能会易主!”
“不用你提醒,其实我很清楚是什么事!”赵元容道,“也要提醒你一句,纪宁,其实你现在的处境也有些危险,你现在为我谋划,惠王、五皇子、崇王这三党都不会放过你,你可有想过事败之后,将如何脱身?”
纪宁笑了笑道:“在下做事,从来不会去考虑失败了会怎样,这是给自己留退路,在下也希望公主不要给自己这样的退路,免得在做事上会显得决心不足!”
“好,算你有气魄,那今晚应该做什么?”赵元容看了眼已经昏迷的卿如,她大约清楚,纪宁把卿如迷晕,不是单纯为了跟她说几句话,要说话完全可以在之前的宴客厅,没必要到房间里来。
纪宁笑道:“还是公主懂我,今晚我们先不筹划明日要做什么,今晚要做的,是先将秦圆圆救出来,公主现在势单力薄,必须要先得到一些外在力量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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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晚上,京城内是一片月黑风高,这是一个很阴森的晚上,甚至街路上都没什么人,只有更夫偶尔会路过,将打更的声音喊出来,以便千家万户知晓。
便在此时,纪宁和赵元容二人从窗户离开了人仙阁,往崇文门一带方向而去。
即便是在黑夜之中,纪宁穿过大街小巷也显得很熟练,让赵元容有些感慨,她低声道:“纪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京城人士呢!”
“公主见笑了,只是在下喜欢研究一些东西,到京城之后,便将京城内大小的街巷和县坊的格局画下来,方便做事!”纪宁道。
这更让赵元容觉得佩服,连她自己都不会去做这些繁琐的事情,这更加深了她对纪宁的信任。
二人一直到了崇文门内的水桥,纪宁到一民巷外,赵元容问道:“你确定人就在这里?”
纪宁道:“这里面不是秦圆圆,是我的人!”
说完,纪宁上去敲门,用特殊约定的方法敲门,不多时,门打开,从里面出来十几个男子,这些男子都是黑衣蒙面,看上去身手矫健,但赵元容却能判断这些人并不精通武功。
赵元容没发出什么异议,但她心中始终有些焦虑。
这些人,正是林义和李陆找来的,是他新成立的巨鲸帮的人。
“听好了,今天我们要去做的,不是打家劫舍,而是救人,到了地方之后,一切都听我的吩咐,不让你们动手,别乱来,一旦动手就需要快刀斩乱麻,不能留下任何的罪证!”纪宁道。
林义等人很识相,这会甚至都不说话,这也是纪宁之前特别对林义交待的,走到哪,一是不能露面,二是不能露声,只有做到这样,才能做合格的夜行者。
纪宁带着人往距离崇文门不远的地方走,赵元容跟在纪宁身边,道:“不用去叫我的人?”
“这里叫上你的人,可能会有麻烦,这次我们必须要做到干净利落,我们不是上门打架杀人的,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被人察觉,很可能就无退路!”纪宁知道自己要从七娘手上救人,这些天,他可是让林义派出不少的弟兄去打探消息,到这会才能确定七娘将秦圆圆藏的地点,这地点,其实也是七娘在京城做生意的一个仓库地窖,平时只是留下几个人看守。
纪宁并不知晓七娘准备对秦圆圆做什么,他也不相信秦圆圆是七娘所放出来的倒钩,即便是,他也有所准备。
这次行动,他并未提前让人去踩点,免得被人发现,而他的计划也不是力敌,而是智取,他知道当晚七娘在藏人的仓库有私盐买卖,私盐买卖涉及犯法,七娘自己也不敢声张,即便将私盐装船,那也是趁着黑天进行,在这种情况下,纪宁准备让人趁机进入地窖,把人救出来。
如果第一招不行,还有第二计,他算准了时间,让人在三更天去报官,这样给他们救人的时间大概只有不到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如果不能完成,在子时三刻时,即便官差就来了,那时即便七娘将他们抓住,也会被官差抓个正着。
赵元容有些担心道:“此事至于让你亲自去进行?”
“如果我不亲自进去,又怎知里面的情况,以便能做出临场反应呢?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在外面等候就是,只要把秦当家救出来,我们明日就能多个很好的帮手!”
纪宁很清楚,秦圆圆手头上的资源很多,能把秦圆圆救出来,等于凭空多了很多人手,也多了丰厚的财力和人脉。
赵元容生在皇家,她有着皇室中人天生的高傲,她可不知道一个民间商贾,尤其像秦圆圆这样的大商贾,能把生意做大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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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带着人到了仓库地窖的周围,跟他的预估一样,七娘并未在外围安排什么人看守,也是七娘怕自己防备太严实而被人察觉里面有问题。
在靠近水道的地方,有人在装船,进进出出的有二十多名民夫,这些民夫会将私盐搬运到船上,其实这些民夫也是巨鲸帮的人,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