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纪宁也没太当回事,很显然,现在的秦枫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在大永朝的殿试制度中,会试的前三百名可以参加殿试,而殿试将不会将普通考生落榜,除非是该考生涉及到营私舞弊,又或者是实在名不副实,也需要很复杂的流程,所以会试是很神圣的考试,过了会试基本都等于是获得了进士的名额。
秦枫这话,看似轻描淡写说出来,但挑衅的意味很强。
韩玉冷笑道:“秦大解元这是嫉妒永宁有一位师公在文庙中为祭酒?你有本事,也可以找这样一位师公,让别人来推崇你!永宁的才学向来都很好,何须用这种方式来跟你证明?永宁即便中了解元,那也是他自己有本事!”
“好啊,你们有本事,我们都是无能之辈,行了吧?”秦枫一瞪眼,反倒有些恼火道,“在下今日要进去宴请宾客,诸位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些去跟秦楼楚馆的姑娘们见面,有一个纪宁为你们撑腰了,看来你们自己也不用好好读书了,哈哈,一群酒囊饭袋,现在居然靠裙带关系,居然能考上进士,这可真是大永朝之殇!”
秦枫的话说的很大声,好像故意要让天下人知道纪宁是谁,也想让天下人知道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
在场也有一些读书人,这些人听到秦枫的话之后,会把消息传开,很快这件事就会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
秦枫也是在用这种方法来给纪宁压力,同时也是给文庙和沈康压力,逼得他们不能在会试中有营私舞弊的情况发生。或者说,他希望的结果是,即便纪宁被录取为进士,也要因为纪宁跟沈康的关系而避嫌,要把纪宁给淘汰下去。
其心险毒,可见一斑。
纪宁道:“秦公子,会试比的是才学,并非是人脉,在下今日也是才乍听闻此事,你便如此笃定地说,莫非……你在朝中有什么眼线,居然在文庙和陛下尚未委派主考官的情况下,便提前洞悉此事?”
秦枫一怔,他没想到纪宁在此时还能在言语上对他有攻击,他心想:“我现在已经占据了舆论的制高点,还跟他争论什么?还不如早点走,免得被这小子扳回一城!”
秦枫也有一定的聪明头脑,当他发现纪宁还有能力跟他辩驳时,他便想早点撤。
秦枫道:“在下从不与小人争,诸位,一起进去饮酒,也就不要理会那些靠裙带关系考科举的人了!”
说完,他再也不停留,带着吴备等人便昂首阔步进到酒肆中。
这可把唐解等人气的够呛,唐解道:“如此才是真正的小人,见他一次,便想揍他一次,那张嘴脸实在让人可气!”
纪宁微笑摇头道:“诸位何必去跟他争呢,清者自清,我们也没必要为此事介怀,诸位,请回吧!”
韩玉叹口气道:“有些事,还是避讳的好,永宁,这几日不行的话你也别出门参加什么文会了,别等又跟顾玉明一样,被人围攻,你的才学是不错,但就怕一些宵小之人在文会上设圈套,这种人一向不少,永宁你可要防着一些!”
纪宁行礼相谢之后,这才跟诸人行礼告辞,那边林义已经带着人在等候,纪宁上了马车,却并非是回家,他要去崇文门渡头那边看看,验收一下林义在之前两个月筹备巨鲸帮的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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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们已经在年后招揽了二三百的弟兄,现在生意也开始了,下一步就是多租一些船,再把渡头上一些小的工头给吸纳过来,那时我们的人手会更多,老爷,您是否还有别的安排?”林义对纪宁也是十分恭维的,他把事情安排的很好,手头上的人都已经招揽齐全。
但纪宁却并不想见下面的这些堂主和负责人,因为他不想在巨鲸帮中承担更大的责任。
他是要当一个幕后的东家,除了林义一人之外,只有陈奇和李陆知道他的来历,而这二人也不会在帮派中任差,专门负责帮忙在林义和纪宁之间跑腿,帮纪宁这边打理一些事情。
纪宁看着渡头上的一些船只,这会河水才刚刚化开,城外的船只得以进城,但水运交通仍旧处于淡季。
此时京城的主要运输,靠的是马车为主的陆路运输。
“再开个车马行,专门负责为人运送物资,城外的运河那边也需要有人去照应,生意分成两边,京城和运河,人手多了,也不能靠打架去混日子,主要是让弟兄们有买卖做,能花力气的花力气,能当事的出来当事!”纪宁故意把话说的很直白,“至于银钱方面,我会源源不断提供给你,你只需要把我安排你采办的东西,采办齐全就好,连货栈也要准备几个,用以堆放物资。万事开头难,生意一开始,也别急于求成,一步步来就好了!”
林义认真听着,最后恭敬行礼道:“小人记下老爷的话!”
“光记着没用,要活学活用,另外再带我去巨鲸帮的总坛看看,到时也别声张,就是我是去做生意的便可,至于衙门那边也多打点一些,坊主和负责集市的集头,那边也不能怠慢,各方的关系都打好!”
纪宁交代着,让林义带他去新成立的巨鲸帮总坛。
虽然地方是才刚找来的,但林义已经布置的有模有样,在京城,有林义这样有能力和号召力的人帮纪宁做事,在纪宁看来是很省心的事情。
只要有银子,林义什么都能给弄来,现在有了人手,也有了现成的规矩,更有了纪宁所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