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儿的话语,钟琦毓这才回过神来。钟琦毓只见众人都在望着自己,白鹤堂更是满脸带笑,神情很是关切,只是那俊美的脸庞令人不忍直视,惹得钟琦毓又是一阵脸红。
“琦毓小姐,您是不是身子不适?这横断山高达数千米,登至高处人会有缺氧的反应,我看您刚才神情恍惚,是不是眩晕了?”一旁的大统领陈睿阳也关切的问道。
“陈将军,我没大碍,不过大家都爬了这么久了,就先在这剑门关休整下吧,毕竟王大人年纪也大了,这么接连登高跋涉,身子估计会吃不消的。”
钟琦毓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经过半天的骑行后,她那因畏惧山路陡峭而紧紧夹着的骡子脊背的双腿已经僵硬麻木,不听使唤了,又见一旁的王懋贞也是脸色惨白,闭口不言,估计他是有了高山反应,身体不适,这才赶紧建议道。
原来,钟琦毓等人在白水国的镇北关遇到前来迎接的白鹤堂等人后,钟琦毓虽然欣喜若狂,但是女孩子矜持的天性和平日礼节的熏陶,又让她不便过分的流露自己的感情。
简单的寒暄几句后,她们一行人便跟着白鹤堂开始翻越这险峻的横断山。钟琦毓虽然望着英姿勃发的白鹤堂,内心里高兴得不能自已,但是却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那兴奋不已的云儿围着白鹤堂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钟琦毓一边望着自己日思夜想的意中人被粗苯的云儿烦得剑眉微蹙,一边又幸福的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以至于连白鹤堂刚才轻声向她询问都没有听到。
“好的,琦毓郡主,王大人、陈大人,几位稍候,我让剑门关守将打扫几间静室让几位休息下。”见钟琦毓等人已决定休整,白鹤堂这才爽朗的说道。
“多谢白王叔,王叔不需要麻烦,我们随便休息下就可以了,不必准备静室的。”钟琦毓腼腆的说道。
“琦毓郡主无需多礼,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还有,郡主不用这么见外,叫我鹤堂就可以了。”白鹤堂一边说着,一边驱马走近那巍峨高耸的关口,对着城门上的守将高声下令道:
“张将军,我是白鹤堂,快打开城门!还有,赶紧打扫两间净室,我们有贵客需要在这里稍作休整。”
钟琦毓举目一望,只见那剑门关扼守在山岭的一处隘口处,两边皆是绝壁,关城高耸,修得笔直,如同一把利剑一般插在山缝间,十分的险峻。
钟琦毓心想,难怪叫剑门关,这名字倒也是十分贴切了。
那守门的将领听令后,果然赶紧开门将白鹤堂等人迎了进去,又派人打扫了两间房间,拿出一些干净的果品饮食给钟琦毓等人填肚子。
虽然这关隘的静室很是简陋,饮食也都很粗糙,可是在这环境恶劣的高山上,已经是难得的待遇了。
故而钟琦毓他们也不敢挑剔,狼吞虎咽一顿后,又站在关城上眺望了一番。只见山脚的镇北关已成了一处不显眼的小房子,奔腾的夹沙江恍如小溪一般,远处的河庄镇更是小到看不见了。
大约休整了一个时辰后,钟琦毓她们又出发了。虽然钟琦毓已经习惯了骑在骡子上赶路,但是从这剑门关往上,山路更加的陡峭,天色也越来越昏暗,故而一行人走得磕磕碰碰,十分的艰难。
特别是最险峻的一段山路,大约有一两百米长,仅能容一人通行,似乎是修建在绝壁顶上,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顶上的小路只有半米宽,似乎是行走在刀刃上一般,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钟琦毓双腿发颤,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催动骡子前行。白鹤堂见状,忙下马体贴的上前对钟琦毓说道:
“琦毓郡主,您别怕,这山路虽然看上去险峻,实则是平稳的,只要你不往两旁的悬崖下看,就不会有事的。这样,你闭上眼睛,我牵着你的骡子走过去吧。”
钟琦毓只得依言闭眼,任由白鹤堂牵着自己的骡子往前走去。白鹤堂手下的几名将士也依照这个方法牵上王懋贞和云儿的马匹,带领他们这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通过了那一段危险的山路。
只是钟琦毓走到一半处,便偷偷的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前面正专心致志的紧盯着脚下的山路的白鹤堂,只觉一阵心安,突然也就不害怕了。
一行人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那一段险峻的山路,又行走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在天黑时分来到了最靠近山顶的天门关。
天门关背靠着横断山的顶峰天门峰,修建在顶峰前的一处狭窄的平地上。
这关城全用山上的白石砌成,连屋顶都是用洁白的石片做瓦,只有门窗被漆成了红色,在夕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看上去鲜妍明丽,很是惹眼。
这天门关虽然没有前面的几座关隘那么高大,可是屹立在群山之巅,周边只有巨大的山石和险峻的天门峰,峰顶似乎还能看到白皑皑的雪线,这周边的一切足以把它衬托得雄浑壮丽,气象万千。
连陈睿阳和见多识广的王懋贞都被它那顶天立地的气势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钟琦毓和云儿两个更是赞叹不已。
叩开关门后,一行人跟着白鹤堂步入了这狭窄险峻的关隘,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正好在此处过夜。
钟琦毓只见这天门关里大约有50名守军,还备有两名厨子和几个杂役,由于地方狭小,住房很是紧张,只有钟琦毓和云儿得到礼遇,独享一间厢房,其它人都得和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