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会不会……”左舜彤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左舜津知道,他这妹妹是在担心鸿煊陛下能不能接受这一事实,毕竟鸿煊陛下是在皇室嫡系彻底消亡后,才以炎夏偏庶的身份称帝的。
现在东森大陆的几个炎夏族群各自为政,纷纷建国,这要是突然出来了皇室正统,鸿煊陛下的皇位还能名正言顺吗?会不会在新的炎夏诸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呢?
“别担心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只需要汇报上去,鸿煊陛下自然会决策的。不管怎么说,皇室正统尚在,对我们炎夏遗民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呀。”左舜津激动的说道。
“真是这样么?……可不要是另一场腥风血雨的开端啊。”冰雪聪明的左舜彤似乎并不像左舜津那般乐观。
听了妹妹这话,左舜津心里也不觉一阵沉重。
左舜津兄妹一边聊着,一边操纵着船械飞速的向下游驶去,只见江面愈发宽阔,两边的江岸也越来越远。
“彤妹,前面应该快到海宁关口了,估计会遇到巡江的官船,这个话题先不要继续了,你快去船舱里躲一躲吧。”左舜津望着前面影影绰绰的关卡,轻声提醒道。
由于是顺风顺水,他们偷来的又是一艘快船,所以才一天功夫,他们的船就快到临海郡的海宁城了。
……
左舜津预料的还真没错,他们的船还没接近关口,已经有一艘巡江的官船飞快的拦截过来。
只见那站在船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穿着高阶的军服,应该是个关隘统领。那人面容坚毅,看上去一身正气的样子,估计是个死板的关隘长官。
“你们这船是干什么的?有没有证件?”只听得那名统领朗声问道。
“报告长官,小人是霞浦岛的行商,这次是何贱内一起来中土采办物资回乡售卖的,本来是有关牒文书的,可不巧的是,我们在延津城的旅馆遭了贼,文书等全被偷了,还请长官行个方便,放我们夫妇回乡,下回一定补上关牒手续。”
左舜津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恭敬的呈给那长官道。
左舜津心想,自己两个确实是遭了贼,不过是官贼,要不是万小楼带着那些官府的捕快这么一闹,自己的关牒文书也不会被官府收缴了去,此时也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哦?是吗,为了整顿海防,霞浦岛我可是去过好多次,可你的口音一点不像那边的人啊,而且……我在那边也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俊秀的人物。有这般品貌,还用出来风吹日晒的经商?你们霞浦岛的国主应该会将你们留在皇宫里侍候呀。”
那统领似乎油盐不进,也不去接左舜津的银两,硬生生的说道。
“诶,长官此言差矣,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成为一名弄臣的。”左舜津依旧不卑不亢的应对着。
“我不管你们是弄臣还是行商,没有关牒,我这里就行不通,快把船靠过来,让我们上去检查。除非你们能有别的信物证明身份,否则只好勉强二位随我去关城里验明正身了,现在海盗横行,又有外敌环伺,朝廷律法如此,还请你们见谅。”
只见那名统领一脸严肃的说道。
左舜津见这关隘长官公事公办,不知变通,似乎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只得无奈的苦笑一声。
“好好好……诶,真是官家难伺候啊,那就请您上船检查吧,我们良民百姓,哪禁得住海盗和外敌的指控呀。”左舜津一边讪笑着,一边缓缓将船移近。
十米、五米、两米、一米……左舜津心中默念着,是时候了!
“镜花水月!”
左舜津猛一用力,将手中的银锭碾作粉末,随即快速的朝那统领和其他兵士面前一挥。
“舜津哥哥,搞定了吗?”左舜彤从船舱里探出头来,关切的问道。
“嗯,我的幻术镜花水月还从没失败过。不过,为了避免麻烦,咱们还是快走吧,这个统领似乎挺难缠的。”左舜津宠溺的望了她妹妹一眼,淡淡的说道。
他知道,此时这几个关隘的守军正沉浸在光怪陆离的幻境之中,估计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仙人,遨游于仙境之中。可毕竟这幻术持续时间不长,等他们清醒了,再次施展起来估计就没有这么容易。
于是,两人赶紧扯直风帆,架起船飞快的朝那关隘冲过去。
“那边的帆船,因何事出关,你们接受检查了吗?”只见那关口出把守闸门的士兵高声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是钟王府的人,有要事在身,你们的统领已经检查过关牒了,请速开闸门。”左舜津成竹在胸的回道。
那人抬眼一望,见自己的统领驾船正在远处静静观望着,立时就放心的挥舞旗帜,示意打开闸门。
这海宁关口的船闸其实是由横亘在广阔江面上的一道栅栏组成。这栅栏由巨木搭建而成,坚固异常,又能很好的避开汹涌的水流阻力,伸出水面数十米高,仅在一段几十米长的江面上留出了开口,两边是高耸的瞭望台和岗亭,中间是可以起降的木质闸门。
虽然看起来简陋,实则设计很是精巧,凭借高超的结构设计,坚实稳固,拦截在滔滔的怒水江中,任何想要深入内地的船只,没有收关士兵的提议,根本无法前进半分,除非一点点的将这些深入底泥的巨木拔出来,毁坏关隘。
见到守官行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