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日,路远再次来到了委员长的官邸,所遭受的待遇和昨日也截然相反。
昨天,众多官邸警卫们列队欢迎,掌声如雷,像是迎接拯救世界归来的大英雄,而今天,所有警卫们神情冷峻,手握枪柄,煞气十足。
昨天,路远和委员长陈诚在办公室里亲切会晤,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又像是晚辈去长辈家走亲戚,演缀着长慈后孝的佳话,而今日,不但会面的场所换在了军方议事厅,在座之人更是多了薛岳,萧山令,在他们的身后,更有十几二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卫,手都放在了枪柄上,像是前来的是刺杀秦王的荆轲,如临大敌。
路远进来,手提着包裹,淡淡的血腥味从包裹里不住的散发出来,薛岳萧山令一再提醒他将这玩意儿丢掉,但路远执意要带着它过来。
这人头,代表着他的态度。
委员长的脸色铁青,他知道路远的意思——不是怕,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妥协,看在国家和民族的份上!
袱放在桌上,当着委员长的面打开。
“这是在吓唬我吗?你怎么不将戴笠的脑袋提过来,说不定那样更能吓倒我!”
委员长冷哼道,潜台词自然是说,你连戴笠都敢杀,那么还有谁是你不敢杀的?
“委员长冤枉我了,戴局长是畏罪自杀——薛司令萧司令都可以作证!”
路远淡淡的看着委员长,丝毫不在乎他的愤怒,薛岳萧山令便忙在一旁打圆场,表示的确如此,就差没说成自己亲眼目的看到戴笠亲kǒu_jiāo代罪行,然后一枪爆了自己的脑袋了。
委员长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路远,有些话的真假,他用脚趾头都能听出来。
“路远,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刘杰也就罢了,戴笠怎么说也是军统局长,我国民政府最高级的将领之一,就算他有罪,你也应该先上报委员长,由委员长亲自审问过之后自会给你一个公道,你岂能妄自行动?”
陈诚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要是传扬出去,全国的军人老百姓怎么看我们?我们重庆政府的威严何在?”
“戴笠是自杀的……”
路远淡淡的道:“我路远是军人,不是医生,杀人我擅长,但救人却没这个本事,更不是我的本分……”
萧山令便在身后使劲的扯路远的衣角,薛岳咬着牙直踢路远的小腿,心说委员长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最大程度上的服软了,这混蛋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分寸!
“校长,路远虽然有错,但他的夫人孩子被绑,气急攻心也是人之常情,有情可原……”
陈诚喝完了路远,便又扭头向委员长解释求情道:“好在,戴笠自己知错自杀,路远虽然过分了些,但也没真的酿成大错,校长你就看在他率领川军独立团抗日有功的份上,饶他一回吧……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路远低头不说话,他不喜欢陈诚这样的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人有时候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就像现在,缓和自己和委员长之间的矛盾,同时给两边各自一个台阶下,让双方都过得去。
“听见了?”
委员长冷声道:“不罚你,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千万别以为我蒋某人是怕了你或者心中有鬼!”
“明白!”
路远道,他很佩服这些政客指鹿为马都不脸红的本事,他忽然发现自己为什么只想做一个单纯的军人而不是政客了——因为政客们为了利益,从来不怕不要脸,而自己,多少还是要的。
“好了好了,一点小矛盾,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看到这一幕,陈诚薛岳萧山令齐齐松了口气,一边指示那些警卫滚出去,顺道将血淋淋的人头提溜走,一边招呼委员长和路远坐,这些人包括薛岳在内,和稀泥可都有那么一手。
“这次叫你来,除了戴笠的事情之外,更多的还是跟长沙战事方面有关!”
一落座,委员长倒是立即进入了正题,明显在他的心底,对即将爆发的长沙战事的确是非常关心的:“薛司令和军部参谋处已经对长沙一战进行了全局的部署,自问已经万无一失,不过薛司令萧司令还有陈诚都对你竭力推荐,所以我希望,你暂时就别回木马县了,先跟着去长沙,协助薛司令指挥长沙一战吧!”
薛岳萧山令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
他们原本以为,以委员长对路远的成见,让他帮着参谋一下长沙战役就不错了,可万万没想到委员长居然直接将路远派往长沙——他们都知道,这是委员长在释放信号,他要重用路远!
只要路远在这一战中表现的足够出色,他一定能很快成为重庆军方的核心人物!
“路远,你我在中牟精诚合作,全歼土肥原贤二之第十四师团重创第十六师团,希望这次合作,咱们能再创中牟之辉煌,让阿南惟几这老狗有来无回!”
薛岳萧山令摩拳擦掌,兴奋的叫道。
“委员长有令,今封路远为长沙作战部总参谋,协助薛岳司令指挥长沙战役!”
陈诚拿出一张委任状念完,这才看着路远笑眯眯的道:“路远,还愣着干嘛?高兴傻了啊?还不快谢谢委员长?”
“在南京见你的时候,你小子还是个大头兵,没想到现在都跟老子平起平坐了!”
萧山令捶了路远一拳笑道:“作战部总参谋,可是集团军副司令衔,几十万大军都要听从你的节制,比老子这个司令的权力都大,起码都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