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沃话毕没有啰嗦,站起身便告辞而去。
书房内,郑和盛面色沉重的端坐于书案后面,不知在思考什么?郑和源起身来到书案前,肥胖的身躯立于郑和盛眼前,沉声道:“我们一年内能造出那么多乌金战车吗?”
郑和盛猛然抬头,脸上一股怒气显露无疑,“你还能干点什么?让你去丹州当城主,你被黄毛小儿给打下来,若不是我冒险造假诏书,你焉有命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那条乌金矿脉你必须一年内给我抢占来,我答应永戟国的一千辆战车一天都不能耽误!”
郑和源被郑和盛呵斥的一愣一愣,却是不敢丝毫反驳,低着头任由无尽怒火朝自己喷来,待得郑和盛消停之后,郑和源郑重道:“我明日便启程丹州,先抢占柳家在丹州占领的矿脉,伺机抢夺朗州乌金矿脉。”
话到此处,郑和源吞吞吐吐道:“可是”
“可是什么?直说!”
“我这次回丹州不是以城主身份,做起事情来必然碍手碍脚,你还要给我一些军事力量。”
“这个不必多说,我这次会将疾风使率领的疾风营交给你,全力配合你在丹州行动,有必要的话直接杀死城主,后果我替你兜着。”
郑和源笑了,听到哥哥将整体实力在通神境二重的疾风营交给他,心中大感放心,望着窗外天空冷笑道:“丹州,我郑和源很快就会回去,你们等着我的报复吧!”
次日清晨。
毗卢皇宫内众位大臣早就列队在政务大殿前等候,卯时一过,宦官拖着长音高宣:“上朝”
众位大臣分做两队,迈着官步向政务大殿鱼贯而入。
宗太极早就端坐于宝座之上,目光灼灼看着进来的大臣们,待大臣们行过跪拜礼之后,命身侧宦官宣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先站出来。就在这时,国尉蒙重出列,拱手道:“臣有事启奏王上。”
“国尉请将。”
“臣这些时日一直在分析天下之势,感觉这次五国来使逼迫我毗卢杀死上卿之事有蹊跷。”
“有何蹊跷?”
“臣分析了以前上卿绘制的山河图,根据兵家分析战事的眼光,臣认为永戟国现在出头于天下实为不合理之举,永戟国虽然强大,但是永戟国的上将军公羊痤乃是天下名将,并非狂妄之徒,他不可能不知道天下六国之势实乃是互相牵制,恐怕此番联合五国来使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国尉之意是说孤即便不听他们所言,不杀孔荣他们也不会发兵毗卢?”
“正是此意。”蒙重继而又道:“永戟国若是灭掉我毗卢国,先不说我们不会坐以待毙,就连邻国荆凉国也不会同意。荆凉国不是傻子,若是帮助永戟国灭掉毗卢国,荆凉国就成为腹背受敌之势,他们岂能自掘坟墓?臣以为,这件事情必是另有其因,还望王上收回杀死上卿孔荣之命,再做细致打算。”
宗太极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有意无意瞥一眼正低头思考的廷尉郑和盛,按照以往惯例,蒙重发言之后他必然要反驳一番,今日定然不会沉默如羔羊。
然而,让宗太极始料未及的是,廷尉虽然发言,却不是反驳蒙重之意,话语中透露着对蒙重之言的赞同。
郑和盛道:“臣以为国尉分析的极是,五国此番前来一味逼迫王上杀死上卿,却不见有其他动作,若是永戟国真想借此机会灭掉我毗卢,应该特使先行,大军在后,这也应了先礼后兵之说。臣以为五国来使只是虚张声势,肯定另有他谋。”
宗太极看着廷尉郑和盛,心中暗道郑和盛城府果真了得,他料定自己定然要杀孔荣,竟然能放下面子,主动迎合死对头蒙重说辞,不显山不露水的将他欲要将孔荣置于死地的嫌疑巧妙避开。
这让宗太极很是头疼,通过此事,他更加看出郑和盛的不好对付,于是假意有些烦乱,挥挥手道:“各位不要在此事上浪费时间,孤已经决定,孔荣违背姬天子政权,在我毗卢国妖言惑众,声称要推行新法,这已经给孤在姬天子那里带来不可磨灭的矛盾,不杀他不能解姬天子之忧,孔荣必须要杀。”
蒙重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政务大殿门外传来通报声,“五国来使求见”
闻言,宗太极内心翻腾,猜到五国特使此时前来,定然是逼迫他早日处死孔荣,于是立即挥手示意,宦官马上做出响应,高宣:“五国特使觐见”
五位长相各异的使者雄赳赳气昂昂,在永戟国特使索沃带领下昂首挺胸进得大殿,也不向宗太极行礼,索沃傲慢道:“毗卢国王,我们前来所为何事,您应该都清楚吧?我们永戟王传书来询问,毗卢何时处死私自主张变法之徒,若是贵国再迟迟不见行动,五国大军立马兵临城下。”
宗太极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心道即便你们是特使,来我毗卢国难道一点礼节也不懂吗?遂冷声道:“孔荣是我毗卢国上卿,虽然主张变法有违姬天子政权,但是何时执行还不需你们指手画脚!”
“你”索沃见宗太极竟然如此强硬,一直以来形成的强国姿态显露无疑,“毗卢国君,难道你不怕我现在就传书回去让五国大军即刻出征毗卢吗?”
宗太极早就看穿五国特使前来之意,前日又亲自去云阳监狱,从孔荣那里得到证实,他们必然不会大军来犯。今日,国尉蒙重也做出细致分析,与孔荣的猜想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