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白天,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被她美丽的容颜所震撼,甚至产生自惭形秽的心理,无法直视。
凶尸的思维逻辑当中显然没有“美貌”这种概念。
两头变异生物在黑暗中悄悄接近了郑小月。它们觉得这是一场稳胜不败的狩猎,认为鲜嫩可口的食物手到擒来。凶尸在进化过程中已经学会配合,它们一前一后扑了过来,手中长刀没有如预期的那样砍断郑小月的头,却在空中被一股巨大力量当场抽走,毫无阻挡捅穿了后面进攻同伴的胸膛。
郑小月左手五指张开,紧紧扣住另外一头凶尸的脑袋,带着说不出的凶悍与残忍,直接将整个头颅从身体上硬生生扭断。
这些该死的变异生物就不该来招惹自己。
我现在一肚子火还没处发,这是你们自找的。
尖利的指甲切开了头盖骨,月亮从云层后面透出了头,在皎洁的月光下,郑小月用形状姣好的小拇指甲从凶尸脑子里挑出红色斑块,塞进了嘴里。
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浪费食物,尤其是现在。
黑暗中无法判断方向,郑小月只能找了一个房间暂时休息。不管怎么样,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她要去的目的地与廖秋一样,都是洛阳。
……
天空中的白色伞花飘飘悠悠坠落地面。在黑夜中,显出模糊的白色轮廓。
刘天明彻底失去了知觉。
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洞悉。尽管整个身体支离破碎,濒临死亡边缘,他仍然凭着大脑里的最后一丝清明,在身体下坠的同时扯动伞绳,打开了降落伞。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降落点是一片树林,植物不算茂密,稀稀疏疏的乔木之间杂草丛生,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植物。刘天明不偏不倚落在一个土坑里。不深,也就是半米左右。他彻底失去了知觉,什么也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到。
被炮弹炸断的腿斜挂在身上,爆炸中被撕裂的胸膛里露出了心脏,粉色肺泡随着呼吸有节奏起伏着,从眼眶里炸出的眼球挂在鼻梁上,拖拽着红艳艳的神经组织。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死了。
刘天明偏偏是个怪物。
他的身体变得绵软,身上的碎肉残肢逐渐变成了液体。就像一块黄油放在锅里,随着温度升高渐渐溶化。不过,刘天明的溶化不像廖秋那么全面。他仅仅只是身体表面开始溶解,尤其是那条被炸断的腿,无论骨骼还是肌肉,全部变成了液体。黏糊糊的,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朝着奄奄一息的刘天明不断聚拢。
他身上随时都带着一个装有红色斑块的小瓶子。那是用作应急的手段,可以使受损的身体在短时间迅速恢复。可是,跳出飞机的时候,装有生物能量的瓶子也被炸裂。还好,那些装在贴身衣袋里的免疫药剂没有破损,很完整。
刘天明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一团被大量黏液覆盖住的尸体。
一只山鼠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它被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所吸引,循着气味找到了这个地方。虽然不知道眼前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逻辑思维告诉山鼠:这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