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会在进入人体之后的第一时间进行杀戮。而是可以附着在肌肉、血管,甚至内脏表面长期滞留。一个月、半年、一年……只要谋杀者愿意,纳米机器人无论停留多久都行。一旦启动攻击程序,它们会离开原来的附着区域,通过血液循环的方式,在大脑附近聚集……从攻击到致死,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两小时。更可怕的是,以目前的医学水准,无法查找死亡的真正原因。死者症状与中风极其类似,或者是神经性癫痫。即便是再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把死者身上一个早就痊愈的疤痕与死亡联系起来,也无法从中检测到任何致命的病毒成分。”
“我不知道斯莱特是否也想到了这些。他的思维很单纯,是个纯粹意义上的研究人员。也难怪威格斯会把这项工作交给他,在工业公司,我和斯莱特是这方面的绝对权威。何况,枪射型纳米武器的技术含量不算高,只要解决高速高温对机器人本身的损耗与破坏,就能制造出完美的武器。”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威格斯当然不是什么坏人,他很阳光,属于那种人缘很好,无论谁都愿意和他成为朋友的男人。然而,人类思维总会随着环境发生改变。“不用考虑成本”……如果攻击目标是某个亿万富翁,或者一国元首,与区区几百万美元相比,那真的是不值一提。”
“我能做什么呢?我知道了一个可怕的秘密,但是我没有能力去改变,也无法制止。甚至,可能会把我的一切都牵涉进去。到时候,被杀的不仅仅是我一个,还有克丽丝和伯尼。”
“二月二日:事情发展证实了我的猜测。斯莱特死了。他搭乘的马来西亚航班在太平洋上空失踪。今天是事发的第三天,搜索人员没有任何收获。周边海域没有发现飞机残骸,网络媒体上各种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对空难事件的各种推测。有人说是飞机零件老化,有人说是马航内部的人故意搞鬼,还有人说是飞机遇到了ufo……我整个白天都在看电视,从这个频道换到那个频道。空难人员名单上有斯莱特的照片,我什么也不想说,我清清楚楚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就算我打电话给《环球时报》的总编,说明真相,有谁会相信我的话?”
“他们会把我当成一个疯子。”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二月六日: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每天上班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状态。我必须用这种方法掩盖内心的恐惧。我邀请威格斯今天来家里吃晚饭,理由是克丽丝学着做了一道中国的糖醋鱼。威格斯吃得很满意,我也装模作样频频敬酒,同时大骂以前在纽约的老板,愤愤不平的表示那家伙不公平,与我现在的薪水比较起来,以前的收入就是一种侮辱……没办法,我必须表现得像个吝啬鬼,像个对金钱有着强烈占有yù_wàng的贪婪之徒。希望这可以迷惑威格斯,让他忘记那天在别墅里对我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