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脚上的那双鞋。
杨艳红以前也穿过高跟鞋,却从未穿过鞋跟如此之高的鞋。她整个人几乎是被垫了起来,绷紧的足背线条具有美感,整个人都散发出浓浓的女性魅力。可是,张绍全却怎么都不喜欢。
她居然化了妆!
粉底、唇膏、眉毛、睫毛……一点儿不少,什么也没有拉下。
张绍全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牙齿也是不自觉地咬得“格格”直响。他觉得全身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和火热在身体里沸腾。他仿佛看见妻子在床上与那个叫做罗宽的混蛋肆意缠绵,看见杨艳红早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打扮……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去洗把脸,再换套衣服。”
张绍全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对妻子说话的口气充满了威严,绝对不能抗拒。
杨艳红对丈夫的要求表示惊讶:“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就穿你原来的那些。”
张绍全低着头,声音低沉:“把你身上所有这些统统扔掉。我一秒钟也不想看到它们。”
杨艳红对此很难理解:“为什么?我的衣服都被扔了。就算真的要换,也要等到我们回去以后才行。”
这是思维造成的差异。
罗宽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
杨艳红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给丈夫带来耻辱。何况,跟着罗宽去他的房间,不是自己主动,而是被强迫的行为。如果丈夫真的对此感到难堪,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站出来保护自己?
“妈的!叫你换就换,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毫无预兆,张绍全突然扬起样,狠狠一巴掌扇在杨艳红脸上。她毫无防备,当场被扇得朝着侧面摔倒,额头撞在对面的门框上,流出鲜血。
人来人往的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视线都汇聚到这个方向。郑小月微微蹙起眉头,迈开长腿,几步走到杨艳红身边,搂着肩膀将她扶起。
罗宽几乎是同一时间走了过去。
刘天明坐在原位没有动,默不作声看着这边。
杨艳红的眼睛此时已经充血,额头上那条醒目血痕流淌下来,在右边面颊划出一条圆滑的红线。
她心里那点对于丈夫隐隐的愧疚,早已被那一巴掌扇得踪影全无。
“……你……你打我……”话未说完,杨艳红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郑小月通常不会干涉跟随者之间的日常事务,无论团队里的女人和男人之间发生什么,都是在相互自愿的前提下进行。现在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她清清楚楚看到了全过程,对于昨天晚上罗宽的行为多少有所耳闻,郑小月不方便太多干涉,她只能搂着正在哭泣的杨艳红,阴沉着脸,把她朝着刘天明的方向带过去。
杨艳红一直在哭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罗宽站在屋子中间,没有说话,整个人杀气腾腾。
张绍全被罗宽释放出来的威严气势所震慑,脑子里却是妻子与这个男人之间各种混乱不堪的画面。愤怒最终压倒了恐惧,他站起来,冲着已经被郑小月扶着坐下的杨艳红连声咆哮:“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瞧瞧你身上穿的这些东西,正经人会穿吗?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穿过。现在打扮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是穿给谁看?”
他还是没有把更激烈的话说出口。张绍全很清楚,争执只能发生在自己和妻子之间。如果惹怒了其他人,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给他一百个胆子,张绍全也不敢指责罗宽。
他甚至不敢离开这间屋子。
外面到处都是凶尸,连吃的都找不到。
杨艳红看着满面怒意的丈夫,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深深的失望从心里涌了上来,不等她说话,就听见罗宽发出平静且带有深深敌意的声音。
“我和她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
“她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原来那些很脏,穿在身上会影响健康,所以被我扔了。”
“她没有撒谎。”
“还有一件事:你们既然选择加入,就必须听从我们的命令。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对命令抱有质疑。有什么纠纷可以私下解决,也可以请求队长予以裁决。一旦认定了结果,就不能反对。否则,任何人都得死。”
这些话比任何恐吓都要管用。张绍全脸色瞬间变白。他后退了几步,被吓得几乎失去平衡,要不是杨慧娟连忙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说不定就会摔倒。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二十岁,甚至可能还未满二十。她用愤怒的眼睛盯着罗宽:“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你们都不是好人。”
说着,杨慧娟转身看着张绍全,满怀希冀地说:“张大哥,我们走吧!”
“嘿嘿嘿嘿!想走?没那么简单!”
罗宽现在的样子就像凶狠霸道的魔鬼。他阴测测地笑着:“昨天吃了我们的饭,又在这里睡了一晚,这些事情该怎么补偿?既然来了,就别想着离开。当然,要走也可以。我还可以开车送你们一程。等我找个有凶尸的地方,就把你们扔下去。”
杨慧娟下意识的尖叫起来:“不要,你不能这样。”
罗宽朝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杨慧娟面前,低头盯着她那张年轻且充满惊惧的脸,视线移动,玩味的目光落在被她紧紧抱住胳膊的张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