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天的路线,郭勇志开着车子驶上了公路。
迎面摇摇晃晃走来几头行尸,郭勇志控制着方向盘,车子从行尸身边灵活地绕过去,没有发生碰撞。
李翠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提心吊胆的看着前面。她不时转过身,脸上全是恐惧和惊骇,生怕后座上正在昏睡的郑小月和张伟利突然醒来。
郭勇志看出了她的心思:“你给他们吃了多少那种药?”
李翠珍胆战心惊地回答:“三……三片。”
郭勇志皱起了眉头:“总共三片,两个人分着吃?还是一个人三片?你把话说清楚啊!”
“每个人……每个人三片。”
李翠珍大口吞咽着喉咙,喘着粗气,脸上全是害怕的表情:“我……我会不会放的太多了?我放了很多糖,也尝了尝,味道应该吃不出来。只是会不会把药放得太多了?那个,电影里不是说吗,安眠药吃太多会死人的。”
“嘿嘿嘿嘿!用不着担心!”
郭勇志一边开车,一边狞笑:“他们就算是睡到明天早上也醒不过来。”
他没有回答李翠珍关于死人的问题。
原因很简单:用不了多久,李翠珍一样要死。
郭勇志没兴趣对一个死人做出解释。
……
汽车在横倒的电线杆前面稳稳停住。
郭勇志跳出驾驶室,打开车子后厢盖,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卷成筒状的厚毛毡子。
这东西是他从住处六楼一户人家里找到的。在地上打开,把郑小月放了上去。夫妻俩分别拖着毛毡的两端,费力地走上人行道。
李翠珍累得够呛,不住的埋怨:“你怎么不弄辆小推车之类的工具?”
郭勇志扛着昏迷不醒的张伟利走过来,将他并排与郑小月放在一起:“你让我上哪儿去找那种东西?你以为是在自己家里,什么都有吗?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我在前面拉,你在后面防备着别让他们掉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拖着毛毡,缓缓前行。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节省力气的好办法。可是,郑小月和张伟利两个人体重加在一块儿,想要移动的确很费事。朝前走了十多分钟,郭勇志和李翠珍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
郭勇志放开拽在手里的毛毡,大口喘息着:“先等等,休息一下,喘口气再说。”
李翠珍抹着脸上的汗,很不高兴地瞪着他:“你不是说只要把小郑一个人送过去就行了吗?干嘛还要拉上这个姓张的家伙?”
郭勇志看了气势汹汹的老婆一眼:“带上他当然有用。不然的话,刘天明那个小杂种回来,你该怎么解释?”
李翠珍不再说话了。她抿着嘴唇,想要发火,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几头行尸从后面歪歪扭扭追了上来。
李翠珍看见,顿时急了:“你看后面。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郭勇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狰狞。
他抓住张伟利的衣服,把他从厚毛毡上拽下来,一直拖到马路对面的位置,然后松开手。张伟利对此毫无察觉,他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武器也被郭勇志拿走。
行尸对于声音和气味都很敏感。郭勇志小跑着返回李翠珍身边,发现尾随其后的那几头行尸丝毫没有改变方向,仍然朝着自己走来。
“尼玛的,这些没脑子的怪物简直就是废物!”
郭勇志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没办法,他只能重新跑到张伟利那边。想了想,从身后拔出刀子,对准张伟利的喉咙,用力刺了下去。
李翠珍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双手不由自主捂住了嘴,眼睛里全是惊恐。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己丈夫杀人。
郭勇志撸起了袖子,手上的刀子越发用力。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毫无经验。张伟利的喉咙被割断,流了很多血,受创的神经很快抵消了一部分药物产生了麻木。他睁开双眼,毫无意识发出“嗬嗬”声,更多的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郭勇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连忙挥舞砍刀,朝着张伟利头部狠狠劈去。
鲜血从张伟利身体表面流淌下来,仿佛一道鲜红色的小溪。
他的脸一直在抽搐,表情极为痛苦。想要挣扎,手脚却没有力气。sān_zuò_lún药物仍然牢牢控制着他的主要神经,大脑也只是在剧痛刺激下产生了一丝反应,根本无法让他醒来。
他死了。
微风把血腥吹向了行尸,它们开始改变方向,朝着这边走来。
郭勇志的衬衫前襟和裤子上都被染红,到处都是血。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却没有留意手上沾满了血。一张面孔花里唿哨,比平时越发显得凶狠。
郭勇志不敢在这个地方过多停留。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计算着时间,快步跑回李翠珍身边,一把抓起厚毛毡的边角,连声催促:“快点儿,我们的走快点儿。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郑小月对此毫无反应。她什么也听不见,也无法看见。
各怀心思的夫妻俩很快消失在马路尽头。
零零落落的行尸渐渐聚拢,它们围着张伟利的尸体,大口撕咬,翻找着各自喜欢吃的部位。
空中又飞来很多苍蝇,还有其它一些喜欢血食的小飞虫。
树上有知了在拼命地叫着。仿佛是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每个人宣告,自己刚刚目睹了血腥残忍的杀戮。
……
石伟彪看见郑小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