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吗?”
听到这话,云沫苏怔住,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鹤济谦则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一脸神伤,像是在回忆往事。
很快,牧琉将马车赶到了客栈前,探头进马车内,说道:“主教大人,圣女大人,我们到了,可以下来了。”
说着,牧琉放下帘子,跳下车辕。
鹤济谦从座位上起身,刚打算离开,却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也有幸见过叶汐烟圣女的风姿,在圣女选举的挑战赛上风华无双,不管是多厉害的在她手底下都走不过三招,那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女人。”
“整个圣临帝国,没有谁不崇拜、爱慕这个仿佛上天宠儿般的女人,可最后一代天才却沦落那般地步,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云沫苏,你与叶汐烟圣女一般出色,我希望你到时候进了碎片空间中,要以安全为上,即便是赢不了比赛,也要安全的活下来。”
说完了心里话,鹤济谦掀开车帘打算下车。
“谢谢。”
忽然,后面响起了云沫苏的声音,不知为何,语气复杂。
鹤济谦一愣,回头看了眼云沫苏,就见云沫苏认真的看着他。
“谢谢你说的,我与叶汐烟圣女一样出色。”云沫苏微微一笑。
鹤济谦只以为是小女生得到了夸奖所以高兴,也就没说什么,笑了笑之后就下车了。
云沫苏在座位上停顿了几秒,才缓缓站起身来。
“唰。”
她的长袖离开座位上时,显露出了那里的异常——
原本是一张完整兽皮座位软垫铺在座位上的地方,不知是被什么撕开了一道口子,毛皮被扯成了碎渣。
不仅如此,在毛皮之下,用坚硬如铁的特殊木材制成的座位,竟然多了一个小坑!
像是什么人激动之下,控制不住自己才挖开的!
眼底露出一丝恍惚,云沫苏下了车,在牧琉的安排下进了客栈的上房内。
刚进房间,她反手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她忽然跌坐在地,双手捂着脸,呜咽声从手掌下传来。
伸出袖子的右手食指中指指尖处隐隐浮现血痕,不知是什么时候伤到的。
“呼……”
这时,半开的窗外一道冷风吹入房中。
郁清持出现在云沫苏的跟前,他看着跪坐在地抽泣的云沫苏,顿时愣了一愣。
可他什么都没问题,只是蹲下身半跪在地,伸手将云沫苏揽入怀中。
“呜呜……”
终于,云沫苏伏在郁清持的怀里哭出了声,继而是大哭,边哭边道:“娘亲、娘亲不是不告而别,不是不要我……她、她是变成了活死人……所以当初才说自己没有什么清醒的时间,而我、而我什么都不知道!连她……连她当活死人睡了十八年的事……我都不知道!”
郁清持并不知道云沫苏与鹤济谦来时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可听到云沫苏这话,他顿时心惊——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云沫苏的父亲是圣临帝国的皇帝,云天澜!
可他一直忘了,既然云沫苏有父亲,就该有母亲,可云沫苏从未提过那个母亲!
唯有一次,是他们互相表达心意的时候,云沫苏说要到帝都找到她的母亲,让她的母亲见证他们的婚礼。
郁清持才知道云沫苏的母亲,在她心里似乎还不错。
可现在……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云沫苏之前一直不知道她的母亲出事了吗?
而且十八年前……
不就是云沫苏刚出生的那个时候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郁清持诧异。
云沫苏哭了许久才慢慢恢复了情绪,只是两只眼睛通红,眼角湿润,就跟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样,窝在郁清持的怀里。
见云沫苏恢复一些,郁清持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问话,云沫苏顿时瘪了瘪嘴,看样子又是要哭出来似的,但她很快忍住了,抽噎几声后,开始将之前的事缓缓道来。
终于,郁清持知道了叶汐烟,云沫苏这个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你当年被送进皇宫后,别人一直都是说你的母亲离开了,不要你了,而不知道你的母亲是变成了活死人,一睡不醒?”郁清持有些诧异,继而是愤怒!
那些该死的奴才,为了整一个什么错都没有的孩子,居然撒了这样的弥天大谎!
郁清持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娘亲是真的离开,没有归期。”云沫苏神色哀伤。
她虽然对那个抱着她,用悲伤语气跟她絮叨的女人没有任何恶感,可是想到那个女人丢下她不管的事,或多或少都有些埋怨。
可谁料真相却是这样!
若不是鹤济谦今天告诉了她,她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我……想她了。”
云沫苏攥紧郁清持的衣襟,微微颤抖,“也想……给她道歉。”
为自己的恶意揣测,而道歉。
看着云沫苏愧疚的模样,郁清持忍不住抱紧了她,然后说道:“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别人在骗你的错,你不要把这种罪名也往自己头上揽。想要去看她,我就带你去光明联盟,就算杀个血流成河,我也要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
“哪有你这么哄人的……”
云沫苏被郁清持这杀气十足的话给逗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