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钱知州,您是大宋的臣子吗?”
“自然。”
“那赵相公是您的同僚吗?”
“这……自然。”
“让一位罢相挂了虚衔的同僚,卧病扣留,这是同朝为官之人做的事吗?您还有良心吗?”
李伯言真的是愤怒了。
这已经不关乎利害关系,而是让一位精忠报国的老臣,就这样屈辱而死,于国,是损失,于情,不能忍!
“大胆!”钱鍪大喝,“来人,给我……”
李伯言上前一步,怒目而视,道:“永州人皆知,吾乃赵公门生,汝安敢动我!”
“哼,逆党罪首,汝真以为找到大靠山了?赵子直永远不可能再入中枢!”
“既然如此,韩公怕什么?您又在怕什么?”
钱鍪身子微颤,眯缝着眼,道:“我怕了?”
“不怕就放人!不然到了天下人皆倒之时,钱知州可就追悔莫及了!”
钱鍪脸色阴晴不定,缓缓道:“本府说过,赵相公在别苑养病,要走随时走就是。只不过,本府担忧赵公病体,挽留下来罢了。”
“这么说,只要赵……恩师答应回去,您就放人?”
“既无强留之意,何来放人一说?”钱鍪也是怕了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李伯言,最关键的,还是那招人恨的范念德,自己不动,居然让一个愣头青过来,他是骑虎难下啊……
“谢过钱知州。”
李伯言嘴角轻笑,见好就收,何必闹得撕破脸。
这一次,终于是有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