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前的的确确发生过贼寇深夜躲入赵家的事情,李谦还以此为名义亲自带人围了赵家------这么个理由,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尽管后来经官差搜查,并未发现“贼人”身影。
因此,在缺乏有力证据,又不能动用刑罚的情况下,钱塘县衙暂时还无法定下赵鹏的罪名。所以从头到尾,赵鹏都是处于人身自由状态下的,王知县也只能是将其当作涉案嫌疑人来对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面对上级衙门所给予的种种压力,王知县越发感到此案棘手异常,再要这么无限期的拖下去,恐怕会无端生出许多变数。
直到此刻,他仍然不太清楚,李谦这一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事实上,无论是之前的分化拉拢、助他掌权三班,还是现如今的赵鹏一案,李谦的任何一步计划都没在行动前透露出分毫,他看不透也实属正常。
不过,出于对李谦的无比信任,王知县还是毅然决然的顶住了各方压力,坚持提审赵鹏。
不过案子也并非毫无进展,比方说一审时,李家派出管事与赵鹏对簿公堂,状告对方掳掠李家侍婢,致使李家平白损失上万两银子------不用问,这是在索要精神损失费了。
赵鹏又不傻,他才不信李谦跟他打这官司是奔着钱来的,否则就不会四处散播谣言诋毁赵家了。他敢肯定,只要自己敢认下这罪名,对方的连环杀招将会接踵而至,赵家也势必会面临灭顶之灾。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否认了犯罪事实后,敌人的后手就来了。
嘴仗打完之后,李家立马抛出了人证,正是那三名早就招认了的凶徒。
对此,赵鹏不屑一顾,仍然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于是李家又丢出了物证------
不知怎么回事,赵鹏隐约觉得,李谦似乎并不急着给自己定罪,案子一审再审,却分明撼动不了赵家分毫------按理说,最希望拖延时间的是他才对,怎么李谦反倒是气定神闲,甚至是从头至尾都没露过面,他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会告诉赵鹏答案,但在这之前,他又一次收到了衙门让他过堂的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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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面对着子佩的一再追问,以及小小年纪的傻妞那充满了求知欲的询问目光,李谦着实感到苦恼不已,因为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
那个内涵段子,他也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哪曾想过会发生小姑娘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情形?甚至在开口的时候,他都忘了顾及傻妞这么个未成年------好吧,其实她们三人都没成年。
“问那么多干嘛?”李谦狠狠瞪了一眼子佩,佯怒道:“听不懂就一边玩去,小姑娘家家的,问题还挺多------”
子佩嘟了嘟嘴,心里满是委屈。
坏少爷,臭少爷!以前都没这么凶过人家,现在出了名儿了,外头的那些人都争着抢着要进李家门了,你就开始嫌弃人家话多了------
她确实没料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会惹李谦“生气”,因此在挨了顿不轻不重的训斥后,心中越想越是难过不已,只觉得自家少爷这是开始讨厌自己了------女人,天性就喜欢胡思乱想。
心中委屈,眼泪便也跟着不自觉地涌现出来,很快就溢满了眼眶,只低着头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呃------”
李谦见状,到嘴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其实他真不会说出什么重话来,却没想到小丫头的心里承受能力竟是如此的脆弱。
处在摇椅的高度上,李谦分明能看到眼泪在她眼珠子里打转的可怜模样,尽管她并未抬头。
心中不自觉地一紧,连忙缓和了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干笑道:“咳,子佩啊,刚才你这问题问得就挺好,不过呢------”
沉吟半天,都没能想出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过去,心中不禁暗骂一句:“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
目光不经意的一抬,竟是瞥见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偷偷打量自己胯下------顺着那道目光望去,看见的却是子衿微红的俏脸。
“唔?”
李谦略微一愣,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乐了。
“不过呢,呵,这故事你姐姐知道,回头让她说与你听吧!”
“少爷------”子衿脸色一变,瞬间羞得满面潮红,突然一个转身就跑开了,只留下原地的三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