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傅听完大丫的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在意道:“这事儿爹早就知道了。”

“啊?”大丫半张着嘴,表情看起来格外呆萌。爹早就知道了?“那...”

颜傅冲大丫神秘的眨眨眼,“丫儿,爹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大丫合上嘴,小脸正色道:“爹你说。”

“今天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就算是咱爷俩的小秘密,好不好?”颜傅轻轻匢撸了一把大丫的软发,两只原本就绑的歪歪斜斜的两只羊角辫更加松垮。

大丫不解的看着颜傅:“连娘也不能说吗?”

就是不能叫你娘知道啊!

上次老妖婆来闹的时候她就想带你们回赵家,若是让她知道向梁连接手他的下家都找好了...

换作自己也不愿再待在向家了吧!

当然,这只是其次,他主要还是不想让媳妇儿为这点小事烦心,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对付向梁他们,而是快点儿把筱钰的身体养好!

颜傅肯定的点点头,“不行,除了咱俩之外,谁也不能说。”

大丫纠结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听她爹的。“行,我不说。但爷爷他...”大丫最怕的人就是向梁,这种深深印刻在心底的惧意,一时半会儿很难消除。

“你放心,爹不会让任何人拆散咱们家的,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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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娘节的前一天,兆筱钰终于把大丫和二丫的仙女裙做好了。

所谓的仙女裙,就是外层大摆飘逸、内衬修长的广口襦裙,袖口是拖长的喇叭花状。当然,有钱人家的小姐设计的花样子会更精巧,料子也更为讲究。

而兆筱钰给孩子们用的是普通的棉布和细纱,也没有绣花(关键是她不会绣),刘氏事先将布料裁好,她只管缝合。

能在仙娘节那天穿上漂亮的仙女裙跟着大人一起去拜祭花娘,几乎是青源地区所有小姑娘的梦想。

大丫也不例外,她期盼着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条仙女裙很久了,但家里实在太穷,赵小玉觉得做仙女裙费料太多,所以从来没有给女儿做过。

除了孩子们,颜傅和赵老爹也有一身新衣裳和一双新鞋,都是出自刘氏之手。

刘氏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向家最忙的人了,一方面要照顾兆筱钰和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另一方面还要操持赵茂的婚事,兰家那边已经说定了,等兆筱钰出了月子就上门验亲。

晚饭过后,孩子们抱着自己的新衣新鞋早早的上了炕。拜祭花娘可是个体力活,天不亮就要起来爬山。

半夜,顶多凌晨时分,刘氏和赵老爹就醒了,开始预备出门前的准备工作。

先是将前日买回的两只大公鸡扎好,有钱人家也有用鹅的,赵老爹将两只公鸡的脚牢牢绑在一起,放在提前编好的草笼子里——若是半途死了,花娘会给这家人降下祸患!

再是把昨儿个,高粱酒以及黄表纸和香烛一一装在颜傅的背篓中——为了显示诚意,待会儿他们得徒步进山。

青源村位于整个青源山脉的入口处,到了仙娘节这天,人们都会从这里进山,一些达官显贵会提前住进附近的庄子里。

所以当颜傅领着孩子们出门的时候,村里的主道上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大蛋痴痴的盯着这些漂亮的马车,大丫喊了几次他都没有听到。

向家没有气死风灯,颜傅点了一根火把,但作用不大,实在是黎明前的这段时间太黑暗了。

“赵叔!赵叔我们在这儿呢!”路过赵大的小屋时,大蛋一把挣开了赵老爹的手,兴奋的朝赵大跑去。

赵大也点了一根火把,大蛋似乎非常稀罕纸片儿,恨不能将它一块儿带上。

两拨人会合之后继续往山里走,这个时候小道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还有更多的人正源源不断的加入进来。

大丫和二丫十分乖巧,她们走在最中间,小心翼翼的避开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枝条,生怕刮坏裙子外面罩着的那层细纱。

顺着沟谷爬到山顶,这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了,赵老爹找了一颗大榕树,将鸡笼子挂在树杈上,让孩子们坐在树根上休息。

很快,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一阵铜锣声后,县令大人李康华站在了人群的最前方。

“天地滋源,万物随生,人间仙道,经转轮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拜祭花娘的仪式变成由虹富县的县令大人来主持,原先人们自发形成的亲族团体被打散,现在俨然成为一种声势浩大的政府行为。

“跪——”众人齐齐跪下,只有颜傅是蹲着的。

“拜——”

他面无表情的帮着赵老爹整理好香烛贡品,见孩子们学着大人的样子,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虔诚地跪在地上磕头,祈求花娘赐福,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家人健康平安。

颜傅没有拜,也不可能拜,他是一个军人,忠实的无神论者,虽然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穿越”,但仍然撼动不了他的信仰。

赵老爹没有发现女婿的异样,但李康华发现了。准确的说,他从发现颜傅后就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跪拜,心中难免诧异。

拜祭礼的最后一步便是放生,没错儿,就是把带来的公鸡和吃食丢到山下。颜傅想到百花谷里的那坨蛇山,抿紧嘴角没有吭声。

归途要比去时快的多,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赵茂也来了,他师父给他放了一天假。

出师之前,学徒是没有假期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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