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筱钰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等赚到了的第一桶金该怎么花,有好几次还想的失眠。现在五张崭新的银票就在她手里,兆筱钰攥的手心都出汗了,反倒想不起来要做些什么。
呃...得给老颜买点什么。
以前...家里也是她在管钱,老颜...没有什么特殊爱好,衣服部队给发,电脑手机队里给配,就是喜欢抽雪茄配威士忌或者白兰地...
雪茄,pass。
鼻烟...pass。
真可怜,那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有钱也买不到了,尤其是波兰保罗的限量款...那股久久挥散不去的野草莓的芳香...可惜这里只有最普通的烟叶子...
算了,还是先想想给自己买点什么吧。呃...首饰?
金...玉...头面...项链...手镯...
兆筱钰细细回忆着市面上见过的首饰,不行不行,(头面)戴头上好重...(项链)揦脖子...(手镯)大冬天的多凉啊。
呃...还是买衣裳吧。
对,高档成衣!可是成衣铺子里的衣裳款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种,钱都浪费在绣花上了。至于花样子...也好看不到哪去...
要我说还是买吃食吧,去酒楼搓一顿...听说望仙居的松鼠鳜鱼很不错...
魏五等了半天,发现兆筱钰却在游神,不由暗自好笑。他清了清嗓子,“嫂子,俺们明天就走。”
欸?兆筱钰咽下口水,终于从‘饭桌’上抬起头来,“明天就走?这么急啊。”
魏五他们是昨天晚上下半夜回来的,今儿一早魏五就去李潜那儿跑了个来回,除了交给李潜这批货的货银,主要还是报告一下西北的情况。
“天不等人,再不去(西北)就得等开春了,所以抓紧时间先把齐大哥他们换回来,能多送一批是一批。劳烦嫂子给俺们备些吃食,俺们后半夜就走。”
兆筱钰和刘氏赵老爹立刻起锅造饭彻夜未眠,直到把魏五等人送出大门才回房休息。
...
第二天是九月三十,学堂放假,一家人头一回睡到了日上三竿。
家里有帮工就是省心,哪怕睡到再晚,鸡猪牛羊这些都有人喂,不会饿的直叫唤。
吃过早饭,兆筱钰凑到刘氏身边,“娘,咱上街吧?”
刘氏瞅了她一眼,“咋,又有钱了?”
嘿嘿...兆筱钰笑的合不拢嘴,怪不得现代那些军火商辣么辣么有钱,飞机大炮跟闹着玩似的——感情这玩意儿来钱儿是快啊!
“昨儿魏五把寒瓜的钱给结了。”兆筱钰拿着银票在刘氏面前晃了晃,“娘你下个月过生我给你打副金头面吧?”
刘氏嗔她,“不要。你快别嘚瑟了,好尚攒着给我外孙念书吧!”
“有呢有呢!”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良田千亩仆妇成群指日可待啊!
“那就给阿福他们弄身好毛料,山里多冷啊,别为了几个钱把身子弄坏喽!”刘氏提醒她道。
是了是了,兆筱钰一拍脑门,“娘,咱们进城吧!”
刘氏想了想,地里没啥要收的,炕也垒好了,“行,我去换身衣裳。”
三个孩子一听也吵着要去,兆筱钰大手一挥,“都去都去!”
赵老爹却道:“我就不跟着你们去了,叫高升赶车吧。”他怕家里没有个掌事儿的,再发生类似上次(向珠)闯空门的情况。
兆筱钰也想到了,“行,爹我给你捎杏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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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付了进城的车费,一行人东走西逛,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车板上只多了几本书。
这可不能怪兆筱钰,每次她说买什么的时候,刘氏总能列举出一大堆不买的理由,“家里还有”,“用不上”,“我叫你爹给你做”,“质量一看就不行”...
兆筱钰袖着钱袋,有钱却花不出去的感觉...像极了迟迟不掀盖头的新娘,每次撩起盖头以为就要见到新郎的时候,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阵风。
“小玉!”
一个丰满的身躯很快占满了兆筱钰的视线,兆筱钰笑盈盈的走上前去,“瞿姐姐。”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她。
“婶子。”瞿氏先是跟刘氏见了礼,刘氏明显有些局促,瞿氏身后的丫鬟很是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被兆筱钰眼尖的逮个正着。
“师母。”三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向瞿氏行礼。
“来买东西?”瞿氏瞄了高升好几眼。
“昂。”兆筱钰不喜王家下人的态度,一个奴才有什么好看不起人的。我兆筱钰再穷也是站着挣钱,不像你们,要看主人的脸色活着。
“进来瞧瞧,”瞿氏热情的拉着兆筱钰走进一家燕之(取胭脂的谐音)坊,“喜欢什么随便拿。”
兆筱钰打量着不大的店面,装修的如小姐闺房般精致,四面是货架,中间摆着一个柜台。柜台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妇人,矮的那个看起来好像是掌柜。“这是姐姐的产业?”
瞿氏笑道:“闲来无事捣鼓着玩的。”
真有钱,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玩现实版的模拟人生。
“这都是姐姐做的?”兆筱钰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盛着乳白色的膏体。“好香啊。”
“这是燕乳和珍珠粉调成的,妹妹可以拿去试试。”瞿氏从货架上拿出一瓶新的,她身后的丫鬟忽然出声道:“齐家娘子,这可是青源最好的雪花膏,一瓶要五两银子呢!”
“多嘴!”瞿氏板起脸,那丫鬟立刻低头退到五步开外。兆筱钰抿嘴笑道:“那我可要多挑几瓶。”说罢真的在货架上细细挑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