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晃晃地扣上这么顶大帽子,黄薇当然不肯:“呜呜呜,刘守仁、刘淑珍你们胡说八道污蔑好人!老娘我今儿才回娘家,哪儿知道你这狗屁种子不种子的?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大侄子,我们戴家惟一的男孙……”
好吧,这句话一出,刘守仁就知道她那脸上的俩巴掌印儿是咋回事儿了。
自家小妹最是看重连山这个丈夫,最遗憾就是连恩不是他们俩的血脉。为防这精心养育了一场,到最后还是羊肉贴不到狗身上的悲剧。小妹平日里对连恩的教育严厉得不行,坚决不肯叫他对妹夫连山有一丝一毫的不尊敬。如今被黄薇这个败家娘们儿一口一个大侄子、戴家惟一男孙的叫着。没直接掴死她,大概其都是力气头不够的原因!
果然他这思绪翻飞之间,淑珍的眸光已经冷得能凝冰:“挨揍没够是吧?还在这儿满嘴的胡吣!跟你说多少遍了,老娘是连山的媳妇连恩是我们的孩子,跟你那个狗屁的戴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那好大伯子忘恩负义当了陈世美,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的时候就二百块钱买我一痛快堕胎。犊子事儿都做尽了,还跑我们这儿来认孩子,脸呢?”
“媳妇你净说笑,连自己都能称斤论两给卖了的怂包。连点儿囊气都没有,哪儿还可能要脸?呵呵,他们啊,就只认钱!我估计啊,肯定是这位戴家二嫂子跟着去京城当那一人后面升天的鸡犬,结果想象中的好日子没来,倒看着咱们新研究出来的菜籽儿有多多厉害。眼光短到没有一筷子长的玩意儿起了贪心,借着认孩子的名头来行偷盗甚至威胁的事实来了。
毕竟,咱们这新菜籽的价格可是正经不低呢!
要不然那戴卫国可是‘高嫁’到白家的,平日里缩着脖子做人生怕这陈世美的面目被有心人抖搂出来,丢了他富贵老丈人的脸才是。向天借胆,怕也是不敢上咱们家认啥儿子吧?”连山赶紧虚扶了淑珍一把,就怕她情绪激动伤了自己影响到孩子啥的。
当然对于让她情绪这么激动的黄薇,连山也是半点儿余地都没留。
一张嘴跟淬了毒似的,句句辛辣却又都说在了点子上。
听得刘守仁大感过瘾之余忍不住接了句:“嗯,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攀扯着裙带上去的怂货,估计就是断子绝孙了也没那个胆子认有没白家血脉的儿子。不然老丈人一来劲儿,他不就白辛辛苦苦地睡到高位了么?”
好吧,兄妹也好夫妻也罢,这仨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损起人来,这嘴巴都能当毒药使唤。
就这,被招呼来看人的民兵甲乙还积极捧哏呢!
啥?
你说戴卫国出息、白家势力大?
呵呵,山高皇帝远,咱们还得听刘老大的!
因为就算把戴卫国和白家的屁股拍肿了,他们也得不着一丝半点儿的好处。要是得罪了刘家兄妹的话,呵呵,先不说这活计、工分以后会是怎么分配怎么算法。就是这现在、以后的一切优良种子都没有了他们和他们家人的份儿,就足够他们被老子娘拎着扁担满大街的狂揍了。
于是乎不管黄薇咋辩解咋哭,两位狠心的民兵也是坚决执行任务,把人给带到大队的空仓库里了。
为防这货一个劲儿的叫唤惹人误会,哥俩还特机智地给她找块儿抹布堵了嘴。
那埋汰到看不出本色还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旧抹布啊,可把黄薇给恶心的不轻。经过这一事之后,她算是彻底破灭了跟淑珍联手对敌的期望。如今脑袋瓜子疯狂运转着,该咋把自己从这见鬼的仓库里给放出去、洗清了刘家兄妹和连山硬扣在她脑袋上的偷盗帽子给摘了。
不然真稀里糊涂给入了罪,别说报仇了,她能不能好好活下去都是问题!
这边黄薇担心刘家兄妹下黑手,直接胡说八道地编罪名暗害了她。那边儿淑珍却担心着,生怕黄薇一条道儿跑到黑。小惩大诫之后,还是不改要把连恩的存在暴露出去给白静扎刀子的初衷。
“放心,这事儿交给大哥。保证给你解决的妥妥当当,让黄薇那女人一点儿牙口缝儿不敢嵌。你就别跟着操心,让妹夫驮着你赶紧到市医院做个b超好好看看。这舞马长枪的,可别吓着我大外女才好!”刘守仁掏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张介绍信给连山。
大哥主张,自家男人坚持,淑珍想想也就同意了。正好她这怀孕都快四个月了也都还没有正经八经地上医院检查多,做个b超当是产检了。
过后黄家或者戴家找上门儿来问,她也可以振振有词怼回去。
试图偷盗不说,被发现之后还威胁,威胁不成还要对本专家的孕妇之身下手。吓得我都动了胎气啥的,关上个一天两天的醒醒脑,简直就是再轻不过、再人性不过的小处罚了!
不然换成别的地儿,几斤粮食就能要命你信不?
乐不滋儿地坐着连山车后面属于她的特设又铺了两三层垫子的专座,两口子轻车熟路地就奔了市第一医院。
如淑珍预料的一样,胎儿发育良好、一切正常。那点子充其量也就能称为惊讶的惊吓其实半点儿不要紧,要紧的是大夫那句恭喜。
“恭喜两位同志,这位刘淑珍同志怀的是双胞胎!”
淑珍眨眨眼,那啥:咋这大夫明明说的都是汉语,字正腔圆东北话。她每一个都听得真真儿的,偏组合到一块儿就理解不了了呢?
双胞胎啥的,说的是她么?
淑珍疑惑脸,满满求解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