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好说了。”李伟站起来,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贺二狗的肩膀,“贺二狗家是二层楼房吧?”
“就他家那破楼,外头都没刷石灰,裸着红砖呢!”瘟婶儿一脸嫌弃。
“那不管。”李伟继续说道,“贺二狗他爸以前和我爸一起拉过石子,算不算做过小生意?”
瘟婶儿看了看众街坊,李伟说的确实是事实,于是一咬牙一跺脚道:“算!”
“可是他妈搞养殖,又怎么解释?”翠儿也坐不住了,上来插了一句。
李伟冷哼了一声,笑道:“咱们蔡庄人,谁家不养些鸡鸭猪羊,二狗子家4只鸡,两头羊,可不得有人养殖吗?”
“这……”翠儿语塞。
瘟婶儿更是被李伟顶得直翻白眼。
众乡亲们也懵了。
不一会儿,居然有人觉得,平时没怎么留意这贺二狗,没想到今天被李伟这么一形容,好像是条件挺好的。
“嘿,别说,狗剩儿这么一说,原来这二狗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二狗子家本来条件就不错嘛,平时咱们疏忽了。”
“哎,要不把咱外甥女说给二狗子试试。”
“什么呀?应该是我们家表妹,我们家表妹先来的。你家那外甥女才一米四,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平时叫你们这些老娘儿们别总把眼睛放在外村人身上,咱们自己村的条件好的又不是没有……差点把二狗子给漏了吧?“
“恩,回头我就找二狗子娘唠唠去。”
……
贺二狗从被李伟推出来之后就是全程懵逼,不过现在周围的情势,也让他渐渐明白了,他这是成了香饽饽了。
嘿!好你个狗剩儿!居然连兄弟都算计上了。
贺二狗背地里锤了李伟一拳,让他等着回头再找他算账。
李伟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个没完,便笃笃定定地端了张凳子坐下来听他们说。
乡亲们议论了一阵,渐渐也就平息了下来,毕竟瘟婶儿这事儿还没完,今天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平时瘟婶儿这个嘴贱啊,蔡庄的人都吃过她这张破嘴的亏,没有不暗恨她的。
但大家也都知道小人不能得罪,所有都不敢明面上和她撕破脸。
今天李伟开了这个头,看样子是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八婆,大家岂有不看热闹散去的道理?
见众人渐渐平息,李伟清了清嗓子,在人堆中义正言辞地说道:“瘟婶儿,今天这事儿,我不过就是做个实验。相亲这事儿吧,对象是对象,条件是条件,咱不能光听别人嘴说,最终咱看得还是那个实实在在的人儿不是?”
李伟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贺二狗被我一说,这条件也是杠杠的。光论条件,你不是也觉得贺二狗不错,可要真让他给你做女婿……您不也膈应得慌?”
“她还膈应?”
李伟话还没说完,就被贺二狗生生打断,“老子还不乐意呢!”
“嘿,你个臭小子,你还不乐意?你不乐意个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叫你不乐意!”瘟婶儿见踢着李伟这块铁板,自己栽了也就栽了,但绝不能饶了贺二狗那小子,于是把气都撒在他头上。
瘟婶儿对贺二狗追打一通,奈何贺二狗跑得快,她愣是没赚着便宜。
气急这下,瘟婶儿捡起脚边两只大白水萝卜,就要去砸贺二狗。
“放下!那我们家东西!你知不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贺二狗这小子还算反应机灵,立刻喝止住瘟婶儿:“那萝卜我们家地里拔出来的,你不能用那个砸我!”
瘟婶儿一愣,看了看手中的萝卜,随后恶狠狠地把两根白萝卜摔碎在水泥地上,来了个玉碎瓦全。
瘟婶儿气呼呼地啐道:“两个小王八羔子,居然敢跑到我这儿来欺负老娘!看我……不告诉你们家大人去!哎哟喂,你们都欺负我……人善被人欺,我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欺负到我这个六十岁的老太头上来了……”
说着说着,瘟婶儿就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这也是瘟婶儿惯用的杀手锏之一——瞬间坐地炮。
一言不合就坐地哭嚎,呼天抢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让两个王八崽子欺负到门上来了……乡亲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瘟婶儿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乡亲们表面上都上来劝瘟婶儿别闹,其实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李伟这一招花枪,确实耍得漂亮!
趁乱,贺二狗凑在李伟耳朵边上低声损道:“要说坏,还是你这种上过大学的,有文化的人坏!蔫儿坏蔫儿坏!”
贺二狗说着,暗地里给李伟挑了个大拇指。
李伟现在可没心情乐,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要干趴瘟婶儿这老娘们儿,而是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他得让全村的人知道,谁也别想着打他妹妹的主意。
于是,李伟一个纵身,跃上了瘟婶儿家院儿里的石桌子,一脸严肃地使劲儿拍了拍手:
“各位乡亲,请听我说。”
众人正和瘟婶儿拉扯得不可开交,听得院子里有人一声吼,都丢下瘟婶儿抬头呆呆地看着李伟。
“今天这事儿,我就是给瘟婶儿一个教训。以后在蔡庄,不管是谁,要是敢影响了我妹李婷考大学,那就是我们老李家的仇人,我李伟绝不会放过她!我妹将来是要上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的!她是咱们全村的希望,以后也是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