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于这件事情,秦九不想再说下去了。
她有些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转移话题,“我见你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宝相寺那边跑,你去找玄清大师——”
“我和他有旧。”说起了玄清大师,晁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低声说道:“当时,那个指控我父亲,通敌卖国的人,就是他!”
秦九一听,眉头不由得跟着一跳。
千想万想,万万没想到,晁然和玄清大师会是这样的关系。
“这样说来,他岂不就是你的仇人了?”
晁然摇头,随后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起来,“以前,他也曾是我父亲的部下,这事谁能想到造化弄人,他如今变成如此模样。”
他家破人亡,父亲母亲都是想起撒手西去,可是玄清却还是好端端的待在宝相寺里面做他的和尚,一世安稳。
晁然讽刺的笑了起来,杀人者得道升天,被杀者死不能安眠。
他是不信这天道。倘若这天有道,就该惩罚那些千刀万剐的小人,而不是等他长大了,才来收拾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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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然攥紧了拳头,在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戾气,突然有一双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肩头。
秦九低声抚慰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善恶到头终有报,倘若这件事情真的跟玄清有关,即便他现在躲着宝相寺里面去当缩头乌龟,摇!
晁然此时才笑了起来,他心中一动,双手拉着秦九,突然将她抱在怀里。
被他这动作弄得一呆,秦九顿时失去了反应,也忘记了,要挣扎。
按律,通敌卖国,应当坐连。不过当时,听说是念在父亲驻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便适当的减轻责罚。
如此可笑。轻飘飘的这罪名好像是没一点分量,全凭一张口说了算。
但是晁然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家破人亡。
幸好,母亲自缢之前,将晁然托付给心腹,这才没有让晁然也跟着他们去了。
晁然咽不下这口气,冰箱都要讨回一口气,让他的父亲母亲沉冤得雪。
但是,被托付的那个家仆,并不想惹祸上身,听见晁然说的打算,先是满嘴应是,但是这第二天的时候,却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卷走了。
至此,晁然可是算得上是身无分文。
天地之间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所以上京的事情便是说干就干,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牵挂,横竖也只是一条命而已。
是在哪里都是一样。天地之间都是他的坟场,倘若他不幸死在路边,或许还遇见一个好心人,拿一卷席子将它裹了扔在路边,也算是了解了一声。
身上什么也没带,晁然上京城来。
当时,秦生在交州的时候,和他的父亲有一些交情,更是曾经受过他的恩惠,所以晁然便想着要去投靠一番。
再加上,害死他父亲母亲的仇人就在京城。
他走了一年,从阳春三月,到大雪冰封。
这才从交州来京城,随后住进了秦九的家中。
秦九听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秦九问道:“你说你当初是特意来找我父亲的,那我父亲可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晁然的眉眼,变得有些躲闪,但是最后却还是咬牙说:“阿九,我并非是要成心欺瞒,我怕我要是说出来,我写了报仇的心思,义父便容不像我了,像是那个将我的家产全部卷走的家仆,所以我不敢跟他说。我只是说,希望他能够收留,给我一口饭吃。”
当时不肯和秦生说,现在却是轻而易举的和秦九说了。
秦九心中有所感,她突然伸手握住晁然的手腕,安抚的拍了拍,“你别怕,是非黑白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看燕清舞,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皇天不负有心人,你为此努力了这么久,一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对于这些事情,秦九心中自然是有所触动的,她也尝过被人冤枉的滋味,在当时陷入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的时候,她也希望有人能够帮他一把。
是晁然帮了她。
秦九帮不了晁然,便也只能他这么几声。
晁然脸上露出了喜色,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片刻之后却还是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了。
“罢了,阿九,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是不好。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像以前一样,一直都是无忧无虑,不用为这些事情感到烦心。”
所以有些事情,秦九不需知道。
让晁然一个人来烦恼便已足够。
秦九点了点头也不勉强,“那你现在是找到你的仇人?”
晁然摇头,“仇人倒是没找到,当时我年纪尚小,不过是一个总角小儿。有很多事情父亲都不让我知道,所以有很多消息我也不理解。我曾经偷偷的试探过义父,但是义父说了他也不懂。”
秦九现在可算是知道了,朝阳的这件事情,可是比她那件事情要更加的难办许多。
当时,秦九自己就在河边,也只是时过三年。
很多事情,秦九都记得清清楚楚,寻找线索的时候也毫不费力。
但是晁然不一样。
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没人能帮得了他。
想来这些年来,他所吃到的苦头,比秦九亲眼所见的要多得多。
秦九偷偷的抬起头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却发现当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神却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