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完一把瓜子,见着时间不早了,徐玉初才回了自己的房里休息。

徐玉见先前才沐浴过,这时倒也不用如何收拾,也没唤锦年和锦华进来,自己将头发打散了就准备就寝了。

正脱了外衣准备往床上躺呢,徐玉见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扑棱棱”拍打窗户的声音。

咦?

徐玉见立即就想到了那只往她这里来了两次的小鸽子。

不过,都这么晚了,那只鸽子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心里虽然有着疑惑,但徐玉见仍披了件外衣起身,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果然,跟着就往里面跳的,可不就是那只灰扑扑的小鸽子么?

不知道是不是徐玉见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只小鸽子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又长胖了一点。

才这样想着呢,就见小鸽子便又跳到了她掌心里,拿了它那尖尖的喙轻轻啄着徐玉见的手心,明显就是在讨食吃。

徐玉见忍不住失笑。

这时,在外面值夜的锦年许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有些惊讶地道:“姑娘?”

徐玉见连忙关了窗户,略扬了声音道:“没事,你且睡吧。”

等到锦年应了声“是”,又窸窸窣窣的睡下,徐玉见才又抓了把豌豆递给那小鸽子,“小家伙,赶紧吃吧。”

小鸽子极欢喜的蹭了徐玉见两下,这才开始享受起这把豌豆来。

徐玉见也不急,等到小鸽子将豌豆都吃完了,这才从它足上绑着的竹筒里取出里面的纸条来。

上次徐玉见解答完这小鸽子主人的题目之后,又另出了一题让小鸽子带回去,之后这么久都不见小鸽子再来,也不知道这小鸽子的主人是不是把那道与《孟子》有关的算学题解出来了。

这般想着,徐玉见就将手里的字条打开了。

不出所料,字条上写着对上次那道题目的解答。

看完之后,徐玉见又翻了一面。

她以为,在这字条的背面必定写着另外一道题目等着她解答,却没想到,这一次背面上虽然有字,却不是算学题。

“这位兄台……”

才看到开头这几个字,徐玉见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很显然,对方将她认作了男子。

不过,这也难怪。

就算是在这天子脚下的京城,能读书的女子也大多都是养在深闺之中的贵女,而这些贵女读书习字也不会是为了学多少学问,学的也大多是些附庸风雅的诗词歌赋,或者《女戒》、《女则》等。

数遍全京城,又有几名女子会如徐玉见一般喜欢算学呢?

在大多数的女子眼中,算学无疑是无趣的。

徐玉见又笑了笑。

她本也无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对方已经先一步将她认作是男子,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继续往下看。

看完之后,徐玉见大概明白了对方为何会写这样一张字条了。

对方大抵是处于什么变故之中,心情有些不舒畅,又无人能倾诉,这才会向着自己这个只经由了这只名叫“扑扑”的小鸽子交流的陌生人来讲诉心中的苦闷。

小鸽子竟然叫作“扑扑”,倒与它这毛色能连作是灰扑扑。

这人……

应该年纪不大吧。

徐玉见猜测。

就比如她自己,有了前面几世的经历,早就已经习惯了心中有许多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的感觉,所以如今遇着任何事,就算不能够解决,也定能自己想了法子将心情排解好。

然后,徐玉见突然就想到了被安阳郡主不知送到了哪里去的沈熙。

沈熙也才比她大一岁,突然被独自送离自幼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心中不安。

不过……

徐玉见又摇了摇头。

沈熙的事总有安阳郡主操心着,她这又是操的哪门子的心?

她的思绪回到了手中这张字条的主人上。

这人与她也算是有缘,既然能如此巧合的通过这只小鸽子有了“几题之缘”,那便也不妨开解一番。

徐玉见想了想,却是写了一则笑话。

秀才年将七十,忽生一子。因有年纪而生,即名年纪。未几又生一子,似可读书,命名学问。次年,又生一子。笑曰:“如此老年,还要生儿,真笑话也。”因名曰“笑话。”三人年长无事,俱命入山打柴,及归,夫问曰:“三子之柴孰多?”妻曰:“年纪有了一把,学问一点也无,笑话倒有一担。”

待墨迹干透,徐玉见将自己写的字条塞进竹筒里。

小鸽子扑扑也知道接下来该是它的表现的时候了,又在徐玉见手心蹭了蹭,这才从开着的窗户中飞了出去,很快就没入夜色之中再寻不着踪迹。

徐玉见望着外面黑沉的夜色,好一会儿之后才关了窗自上了床休息。

……

接下来的这几天,徐玉见在武定侯府里倒是过得风平浪静。

不过,别的府里就不一定了。

这天一早,沈怡宁就被徐慧贞送到了侯府来,对外道是老太太想念外孙女了,特意接了她到侯府里小住几日。

沈怡宁平时与侯府的几位表姐妹倒也处得极好,到侯府里小住几日倒也算不得什么。

因徐玉瑶是一人独居晓月楼的,是以沈怡宁便住到了晓月楼,与徐玉瑶作了伴儿。

为了欢迎沈怡宁的到来,侯府里的几位姑娘便也聚到了晓月楼。

徐玉见倒是好奇起沈怡宁为何会突然被徐慧贞送到侯府来,她也没掩饰自己的疑惑,直接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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