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甫勒便将云剑山庄里的男男女女全都召集齐了,人人撸起袖子,像是要去打架一般。

可当他一一查完所有人的双臂,眉头便皱得更深,因为这里站的一百多号人里,没有一人胳膊受伤,也就是说,少爷昨晚刺中的那个贼,并非庄里的人。

彦青也有些烦恼,云剑山庄的家业早已不比当年,昨晚守夜的家丁能有二十个就不错了,而且大多还聚集在前后两大门口,贼从墙上来、又从墙上走,也说得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此人一定混在家丁里。

“人都集齐了?”彦青问道。

“集齐了!”

“还有谁没有来?”

甫勒想了想,道:“除了老爷、丁姑娘和表小姐,所有人全在这里,哦,对了!还有表小姐的那个奶妈,我派人去找,据说昨晚上下山去了,他们院里全是咱们家的丫鬟,大家也都瞧见了。”

“是吗。”彦青锁紧眉头,总觉得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有问题却说不上来。

这时,只见彦啟阳从回廊里走过来,见家里的下人全都在这,便询问缘由,待彦青说明白后,彦啟阳道:“你还是叫厨子赶快去做早饭,大家吃了好干活,抓贼的事等吃过饭再说!”

于是众人纷纷解散,各干各的事去了。

事实上彦啟阳并不想抓这个贼,他找红儿和小莲快二十年,始终杳无音讯,没想到苍天有眼,竟让小莲的妹妹自己送上门来。一本《彦绝十七式》有什么重要?剑谱他已经画好了,同上一本一样,其中的几个重要步骤全被篡改,就算是高手,练到第十七式也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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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苏蓉的奶妈王氏带回一个戏班,那戏班男女老少,一行二十几人,拉着三辆牛车,浩浩荡荡的从山下上来。

到了大门口,护院阻拦着不让进入,王氏便道,自己是奉苏小姐的命令,特地请戏班上来给彦庄主祝寿,只唱三天黄梅调,银子苏姑娘已经付过了。

护院不敢得罪,回禀了彦青便放他们进来。可他们一进庄子,

彦青就头疼了,这下庄子里尽是丝竹管弦之声,热闹非凡啊。

戏班的人被安排住到后院西厢,由于再过两天便是庄主的生辰,下人们也无心再抓什么贼,全都想着怎么给老爷磕个头说句吉利话能多讨一个钱。彦青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书房,将这几个月的账目一一审查,就连晚饭也是丁雨萌送过来的。

看着埋头苦吃的彦青,丁雨萌笑了笑:“彦大哥,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好看,连吃饭都好看!”

彦青抬头挤出一个笑容:“那你就多看几眼,我不收钱的。”

“又没正经了!”丁雨萌嗔笑。

“对了,说句正经的,后天就是我爹的生日,作为唯一的儿子,我竟然还没想到该准备什么礼物给他。”彦青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什么玉佛珠宝、金丹秘籍,年年都送,今年他想送个特别的,给爹一个惊喜。

丁雨萌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问道:“彦庄主最希望你成为什么样子呢?”她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不是很贵重,可也算是她的一片心意。

“嗯?”彦青思考了良久,才道:“他希望我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云剑山庄发扬光大,还有,儿孙满堂……”

“妻妾成群?”丁雨萌急忙接话,说完笑得岔了气。

“哪有啊!还说我没正经,你才没正经呢!”彦青大窘,又急忙解释,“我们彦家,人丁本身就不兴旺,我爹还好,有个妹妹,也就是苏蓉的娘,到了我这里,就我一个独子,从小到大一直是甫勒他们陪着我,一起读书、一起练剑。所以,为了让我们的孩子不那么孤单,以后可要辛苦你啦,嗯……我要、我要八个儿子九个女儿!让他们全都围在我的身边……”

“你又胡说八道!我不和你说了!”丁雨萌的脸已经烧成了猴屁股,彦青这家伙,前几句还在诉述衷肠,后面又开始欺负她了!

“我哪里胡说了……”彦青一边笑一边将脸凑到丁雨萌跟前。

“本来就是!不理你了!”丁雨萌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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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蓉獾拇盎下,脸色异常难看,别问她为什么总是听墙根,凑巧而已。她翻了个白眼,提着食盒转身就走,就在这时,这一举动被挑着灯笼和家丁们正聊天的甫勒看见,于是后者急忙追上。

“表小姐!”甫勒喊道,他跑了没几步,手里的灯笼已经熄灭,成了个黑沉沉的纸壳子,而院子回廊上的八角宫灯依然璀璨,照着苏蓉铁青的脸。

“甫勒哥哥,什么事?”苏蓉吐了一口浊气,耷拉着脑袋。听舅舅说她母亲明天过来,倒时候她娘一开金口,看表哥还怎么抵赖!哎,就算,再再不济,给表哥当个小老婆总行了吧……哇……

就在苏蓉愣神之际,却听甫勒道:“表小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对你可能有用。”

“什么事?”苏蓉眨眨眼,满脸不解。

甫勒瞧了瞧四周,见没人跟过来,这才低声道:“蓉姑娘,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个丁雨萌的爹其实是洪帮的人,不过现在已经死了,她之前手里有把短剑,削铁如泥,很像是程老的东西。”

“程老?就是底下镖局里的那个头儿?”苏蓉眯了眯眼,仔细回想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记忆里确实有程老这么一号人,花白的头发,绝世的武功,可使的是双刀,怎么会有一把短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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