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前世修炼魔功以及抵抗魔器罪孽所提升的心性,楚良的忍耐力虽然不敢说成是天下第一,但是至少比之常人来说,却也绝对称的上是一骑绝尘。
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忍耐的住宋凡对他的这一番折磨。
甚至,还可以在承受如此剧烈痛苦的同时,继续保持着大脑的绝对冷静,这才让他能够准确无误的抓住宋凡在骄纵大意之下,所给予他的一线反杀契机。
苦心孤诣多时,楚良自是不可能错过如此良机,果断全力爆发,完全没有去考虑自己现在这副有如裂缝横生的瓷器般的身体,会不会在动用如此强大的力量时,自己的身体率先承受不住,落得个暴毙而亡的下场。
而事实上,当楚良抓着宋凡的手,用其手中的那柄匕首,反手破开了宋凡护体罡气的瞬间,楚良这副早就已经糟糕不堪的身体,也终于不堪重负的出现了状况。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身体内经脉,不断的破裂开来,虽然没有达到‘寸断’的地步,但是却也足以让他体内本就紊乱不堪的气机,有如身后篙江的江水般,滚滚而逝。
而失去了内力支持的楚良,纵使他已经破开了宋凡的护体罡气,却也仅仅只是能够让那柄匕首再刺进宋凡体内稍许,便再难寸进。
另一边,从陡然遭逢异变开始,就已经在脑海之中,泛起了追悔莫及念头的宋凡,却是在发现了心窝处那柄匕首终是没有刺进他的心脏后,心底就升起了一股劫后重生的喜悦。
片刻之间,便已经经历过一场人生大起大落,甚至都已经在鬼门关门前走过一遭的宋凡,侥幸逃生之后,自是不敢再继续折磨楚良,果断的反手含恨一掌,将楚良拍的横飞出去,坠落悬崖。
崖下,波涛汹涌的篙江之水,有如饥饿的饕餮一般腾跃而起,瞬间将楚良的身体一口吞没,不见影踪。
仍然心有余悸的宋凡,孤零零的一人站在江边,望着滔滔江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楚良陡然爆发的那一个瞬间,宋凡真的有了一种此生就要如此完结的惶恐。
“楚良他人呢?”
不知何时,宋帆已经带着一众将士骑马来到了篙江边,看见宋凡一人站在江边发呆,便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随身的侍卫后,独自一人迈步走到宋凡身边。
宋凡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宋帆,心中这才又有了一丝安全感,开口回答道:“被我打进篙江了。”
宋帆闻言,低头向着崖壁下,惊涛拍岸,浪花飞溅的篙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要不要派人下去把他的尸体打捞起来?”宋凡道。
“不用!”宋凡摆了摆手,“以现在的这种水势,不是水性极佳的蛙人,根本难以在江水中幸存,更何况,那个楚良早就已经被我打成重伤,应该没有那份侥幸,能够存活下来。再者说,这个楚良也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他的死活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无关痛痒。咱们需要担心的是,他背后的那些人。”
“你的意思是……”
宋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宣纸,递给了宋凡,“这是楚良之前在镇上写下的,关于你们暮云水寨的情报,你看一下。”
宋凡接了过去,才刚刚看了几行,便已经再也无法遮掩住脸上的震惊之色,而等到他再往后翻看了几页纸过后,脸上的震惊之色却是早已经变成了惊恐了。
“怎么样,这份情报里面的内容是否属实?”
宋帆虽然已经从宋凡脸上变化万千的神情中,推测出来了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却仍是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
宋凡没有回话,只是不停的点头。
他实在是太过震惊于这份情报的详细,就他所知道的来说,这里面的有些内容,根本就是只有他们几位暮云水寨的当家的才知晓的隐秘信息。
甚至,还有一些情报,竟然连他这个三当家都不曾知晓,想来应该是只有大当家的一人掌握的绝密信息。
“难不成,大当家的竟然是水寨中的细作?”
宋凡的脑中突然之间,就莫名的蹦出来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
不过,这确实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些信息实在是太过隐秘,宋凡实在想不出除了大当家的以外,还有谁,能够对他们暮云水寨如此熟悉。
宋帆见宋凡像是在沉思什么,便主动开口,为他提供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报,“这份情报虽然是楚良写出来的,但是据我所知,却是一个老叟让他代为转达的。”
宋帆说着,又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封信,正是楚良之前呈交给他的那一封,“这封信是用大夏军方秘谍的特殊暗号撰写而成的,显然,你们水寨的信息,已经被大夏军方给摸清楚了。”
“啊,那咱们怎么办?”
宋凡毕竟一介水匪,在他的心中,他的大哥宋帆,大夏的一方督军,便已经是与天平齐的大官了,手下两千多兄弟,个个悍勇无比,想要清剿他们的水寨已是易如反掌。
所以,此刻听见他们的水寨竟然已经被大夏军方,那么一个庞然大物给盯上了,自是紧张不已,顿时便吓得方寸尽失。
“别紧张!”宋帆好歹也是牧守一方的实权督军,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倒是依然平静如故,先是安慰了一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虽然现在军方秘谍已经探查到了你们水寨的确切信息,但是既然他们派人写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