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那边坐着的那个书生模样的人,看着蛮有气质的,会有什么来头吗?”牛二问西门贺。
这时候饭店里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那人独自一人坐一桌,头上扎了个发髻,身着宽松的衣袍,衣决飘飘,宛如古代的男子。男子身边的长凳上摆着一个用黑色布套套住的长长的东西,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西门贺瞥了一眼那男子,不耐烦的道:“气质你个头!来头?有什么来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就是一些喜欢搞搞复古风装x的。牛二,我跟你讲,你别打断我跟大师的交谈好不,安心吃你的!”
被西门贺瞪了一眼,牛二只觉自讨没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男子。
那男子朝着牛二微微一笑,如同和煦春风拂过,令牛二呆了一呆。
“那人能听到我们说话?不可能吧,隔着那么远,我们说话也不大声,应该只是巧合。”牛二心中嘀咕着。
此时快到正午,烈日正当空,外面空气中散发着灼灼热气。
“这鸟天气真是热的够呛,孙老哥,咱到前面那家饭店吃点东西乘乘凉。”
“俞老弟,那就顺你的意。”
门外同时进来两人,一个是身材魁梧高大、满身肌肉的中年大汉;另一个是体型瘦削矮小、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两人俱是双目闪着光芒,一看就是高手。
室内众人目光齐齐投向两人,没有一人说话,似乎都不认识。
“孙老哥,看来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嘛,咱哥俩马不停蹄赶路,还是晚了点。”魁梧大汉声如洪钟。
“俞老弟,咱们离这里有几百里路,人家可能就在附近,怎么能相提并论?咱先坐下休息休息。”瘦削老头回答道。
于是两人也找了个桌子,点了些茶水食物。
魁梧大汉大概是赶路太急渴得厉害,连饮了三杯茶水才开口道:“孙老哥,这些人都有些眼生,多半是这姑苏城的人,看来咱金陵城还没人来。”
“嗯,最好没人来。这么远的路程,也就像咱哥俩这么好的劲头才高兴。”瘦削老头说道。
“哈,原来是金陵的人,这些人吃饱了撑的,不在地盘上好好待着,非要来这凑热闹,真是闲得慌。”汪仁通阴阳怪气的说道,看似和身边的弟子说话,但这声音却传遍了所有人的耳中,显然是故意让那两人听到。
“嗯?你什么意思?!”魁梧大汉怒目而视。
“什么?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和弟子们讨论,你也别太激动了。”汪仁通笑道,引得两个弟子都笑出了声。
“你……可恶!”魁梧大汉怒火飙升,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瘦削老头一把按住他的肩头,阻止了他的动作,看着汪仁通说道:“这位兄弟,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井水不犯河水,也犯不着言语相向,更不应拳脚相加。我们是来自金陵城的,我是太极门的孙连英,这位老弟是形意门的俞冠中。不知您可是姑苏城的哪个名门?”
“阿弥陀佛,原来是金陵城的两大门派。老衲是寒山寺的了因,刚才这位说话的是自然门汪仁通汪掌门,这边这位是虎丘派的吴剑石吴执事。”了因见汪仁通又要惹事,连忙起身接话,免得双方一言不合要打起来。
“嘿嘿,金陵城两大门派?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哦,对了,前一阵子不是有个新闻说,太极打不过自由搏击吗?哈哈,我看呐,许多练太极的多半是招摇撞骗的。”汪仁通对着身边弟子说道。
了因一脸苦闷,他想不到这个汪仁通一派掌门,竟然是个惹事的主,非要引起争端不可。
这时候孙连英也不说话了,脸色有点难看。
“哼!汪仁通小子,你别欺人太甚!我看你们姑苏城里也多是浪得虚名之辈,有种的就出来单挑,今日老子叫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功夫!”魁梧大汉俞冠中再次重重的拍案而起。
“单挑?有何不敢的?”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了因意欲再劝,可那两人已经到了屋外。
江湖中人,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啊。
这是金陵和姑苏两大门派的比武,这场比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众人都纷纷出门观望。
了因也明白以一己之力想要劝住两人止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从旁观人来看,这场比试完全就是汪仁通挑起的,如果他不这么出言不逊,哪会有现在的局面?
可是说到底,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金陵和姑苏一北一南,相隔数百里,本来是没什么交集的。可就是有那么些无聊的网友,常常把两地的门派进行比较,非要在网上争出个一二三来,这也就引发了两地到底谁强谁弱的永恒话题来。
两派人不见面倒还好,一旦见面,其实心里都想知道到底谁更强。如果是像孙连英、了因这类心性平和之人,那么顶多这种想法就是放在心里不说的。但要是碰到像汪仁通和俞冠中这类人,那是一言不合就要分出个胜负的。
因此,这场比试是有其基础的,一遇风云变化龙。
刚才还唇枪舌剑的两人,此时相对而立摆起了架势,都是面色严肃,紧盯着对方,周身法度森严,显示着宗师的风范。
烈日照耀下,两人的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水,但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旁观众人也都屏息凝气,对于这场战斗,他们都是有着各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