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休,立刻命人急报白帝城,请汉安军火来援。”徐庶努力冷静下来,吩咐文休道。
“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文休领命而去。不多时,得知徐庶遇刺的胡车儿匆匆赶来,看到徐庶无恙这才稍感安心。
“大人莫急,这江陵城高吃深,城中更是广积粮草,只要等到汉安军赶到,江陵城也就没事了。”胡车儿安慰徐庶道。
“胡将军,不可大意。那刺客临走之前所言虽不能当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如他所言的那样,那这江陵城中难保就没有对方事先混进来的内应。而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会趁乱生事。”
“谁敢在这时候闹事,死了也是白死。”
“说得好,胡将军,眼下江陵城中最需要紧守的便是粮库,若文聘和魏延真的已经出事,那固守待援便是你我的最好选择,一旦有人想要毁掉粮库,那就算你我想要坚守也守不下去。”
“大人放心,末将这就命人严守粮库,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违者杀无赦。”
“还有一处需要你我提防的便是城门,既然城中可能已经混入了内应,那里应外合夺取城门便是那些内应最大的任务,他们必定会想办法聚到一处伺机而动,所以这段时间胡将军要辛苦些,多派些人在城中巡逻,若是现形迹可疑之人,要更加盘查,不可轻易放过一个。”
“嗯,末将记下了,大人还有哪些吩咐?”
“还有……还请胡将军在粮库内一隐蔽处准备引火之物,若是这江陵真的守不住,那也绝不能便宜了外人。”徐庶想了想,压低声音对胡车儿道。
……
城中的气氛在一夜过后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一队队巡逻的兵丁开始清查城中的百姓,但凡不是居住在城中而有无人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人都被带走,分散关押在了城中的几处地方。说是关押也不准确,只是限制了这些人的行动自由,不许他们随意走动,但在吃食上倒也没有同等于囚犯。
已经意识到将来战事到来的江陵百姓很听话,没有在这时候再出门乱跑,这样一来,那些混进城中充当内应的人就行动不便了。出门就被抓,不出门就只能干瞪眼,彼此间失去了联络,只能各自为战。
而在两天之后,徐庶见到了一身狼狈从城外归来的文岱,这才知道了三天前的晚上,江陵水寨究竟生了什么。
……
三天前
文聘如往常一样准备开始巡营,方一出营帐,早在一旁等候的文岱就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件披风,“父亲,起风了,小心着凉。”
儿子的孝心,文聘当然乐意接受,而且今晚刮的是西北风,的确透着一股寒意。点头接过文岱送过来的披风,文聘和平常一样,开始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巡视。
等差不多巡视了一圈过后,随同文聘一同巡营的文岱忽然指着江面对文聘道:“父亲……”
“怎么了?”正背对着文岱的文聘闻言回头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孩儿方才眼花了吧?”
“……你方才看到了什么?”文聘皱眉问道。
“孩儿方才好像看到江面上有火光,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没有了。”
“是吗?”文聘闻言也向江面上看去。今夜有风无月,江面上漆黑一片,除了能听到一阵阵江水之声,什么也看不到。
自从重创了荆南水军后,在这江面上就是江陵水军说了算,而且这种天气就算派人乘船出水寨去查探也探不出什么,文聘只是吩咐今晚值夜的将领注意留神江面动静便没有再提此事。
可等巡视完营地,文聘也准备回帐休息的时候,江面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响,紧跟着就见点点火光在江面上点起,文聘定睛一瞧,竟然是荆南水军的战船。看那数量,荆南水军这次是倾巢而出。
眼见有敌来犯,文聘当即下令水军出战,但等江陵水军的战船离开水寨,一个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在文聘的眼前。数百艘艨艟自荆南水军的楼船背后窜了出来,若只是一些艨艟,文聘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厉害,可这冲过来的艨艟一个个都已经变成火船,而且今晚刮得是西北风,江陵水军的水寨位于北岸,此时正处于下风口。
若是战船都停靠在岸边,就算荆南水军使用火攻,那些火攻船也穿不过水寨中密布的暗桩陷阱,可现在战船都已经离开了水寨,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了荆南水军的火攻面前。
文聘还是大意了!他本想利用麾下水军一举歼灭来犯之敌,却不想对手压根就没打算跟他打白刃战。
“散开,散开!”文聘急得大声喝令。只是小船好调头,但像江陵水军的大型战船,想要分散开就不容易了。那些被荆南水军充当火攻船的艨艟悍不畏死的冲入了江陵水军的大阵,几乎瞬间便将半支江陵水军的战船点燃。
“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退回岸上再重整旗鼓。”文岱急声向文聘建议道。
“你立刻率部退守岸边,同时让人点燃烽火向江陵示警。”文聘一把揪住文岱厉声喝令道。
“父亲,那你呢?”文岱急忙问道。
“休管为父!”文聘大喝一声,低声急促的说道:“若事不可为,当走。”
“父亲……”
“快走!”文聘一把推开文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