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臣带去的兵马驻扎城外,他单枪匹马地带着大夫们进京。
这些当初不情不愿的大夫们,一个个挺直了胸膛,宛若英雄一般,接受沿街百姓们的欢呼。
苏龄玉的马车跟在后面,她在想,朝廷若是想对付叶少臣,最后可能从哪里出现。
可是一路上都平平静静,苏龄玉才想明白。
叶少臣此次是去平乱的,不管如何,暴乱确实平静了,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京城的百姓更加爱戴他。
朝廷也是要脸面的,不可能当着百姓的面对付叶少臣,他们也怕悠悠众口。
叶少臣在岔路口跟大家分别,苏龄玉知道,他是要回去将军府。
苏龄玉咬了咬下嘴唇,“回家。”
她要去见一见白鹤道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什么样的答案,值得她付出这样的代价!
……
苏龄玉的马车在家门前停下,铁三一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果然,姑娘今日真的回来了。”
青芝有些差异,“铁叔,您怎么知道姑娘会回来?”
铁三憨厚地笑起来,“家里的客人说的。”
苏龄玉眼睛一眯,迅速从车上跳下去,疾步走进了她的院子。
石桌边,白鹤道人仙风道骨地坐在那里,面前一杯清茶,见到她,白鹤淡淡地笑了笑,“贫道已是等候多时,女施主回来了。”
苏龄玉不耐烦他这种装腔作势的口吻,大步地走过去坐下,“你既然在等我,那就直说吧。”
“女施主稍安勿躁,此事,说来话长……”
……
苏龄玉会来到宁朝,并不是个偶然。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前世的时候穿越文看多了,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机缘才会来这里。
可她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
她会来这里,完全就是人为的!
“我的先师为了将女施主带到这里,耗尽了寿元。”
白鹤微垂着头,眼里是淡淡的伤感和怀念。
苏龄玉一点儿都无法感同身受,“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鹤抬起头来,“为了这宁朝的千千万百姓,我师父算到,只有女施主,才能够化解这一劫难。”
白鹤道人的师父,是宁朝德高望重的道人,据说能通古今,知明事。
有一日他算到宁朝气数将尽,不久将会面临生灵涂炭的悲惨命运。
可是同时,他也算到了有一化解的机缘,这便是苏龄玉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白鹤道人说得很慢,有种厚重的庄严感。
苏龄玉不耐烦地拍桌子,“所以,到底是什么劫难?什么机缘?你别以为你胡扯一堆我就会相信你!”
她只觉得好笑,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怎么会不清楚?她会的,不过就是医术……
苏龄玉忽然皱眉,“你说的劫难,莫非是夏城的疫病?”
疫病若是流行开来,确实会引起成千上万的死亡、暴动,难道白鹤道人将她带到这里来,是因为这个?
“非也,女施主此行的队伍里,应是有个名为白归的铃医,若是没有女施主,这位大夫也会最终治愈疫病。”
苏龄玉神色微凝,白鹤连白归的名字都说得出来,就好像他这次跟着去了一样。
“可既然不是疫病,那……”
“是叛乱。”
白鹤的目光更加肃穆,“叛乱之下,死伤无数,宁朝将元气大伤,不复存在。”
多少朝代消亡在了战争中,这才是真正的劫难,毁天灭地的可怕。
可是苏龄玉更加莫名其妙,“所以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弱女子,难道还能阻止战乱?你师父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非也,蝴蝶振翅,足以引起狂猛风暴,女施主太轻视自己了。”
白鹤道人念了一句法号,“我先师所算的劫难,皆因叶家所起,女施主可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
白鹤道人的师父算到了在叶老夫人的劫数之后,叶少臣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宁朝掀起一阵灭顶的乱事。
无数的百姓被卷入其中,皇室陨落,世道艰难,民不聊生,终究灭亡。
“可是女施主却是这唯一的一丝希望。”
苏龄玉一边听一边抖腿,扯,继续扯,她倒要看看这个秃驴道人还能编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故事来。
“你的意思,我能阻止叶将军?靠什么?靠脸?”
苏龄玉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嘲弄的笑容慢慢地冷下来,“若当初,我知道你会说这么个不着边际的原委,我必不会跟着离京!”
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出现接下来的事情了?叶少臣不会因为她受伤濒死,老夫人也就不会死了……
“女施主即便不离京,也阻止不了事态的发展,叶将军仍旧会受伤,叶老夫人也仍旧阳寿已尽。”
“你放屁!现在随便你怎么说了?当初你以缘由诱我离京我就不该上当的,白鹤,造成这场劫难的,其实就是你!”
苏龄玉怒不可遏,“若不是你,我便不会跟着出去,我若不跟着出去,兴许,叶老夫人还能活着!”
“这不可能。”
白鹤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直截了当地否定了苏龄玉的设想。
“生死有命,叶老夫人阳寿已尽,无论你有没有离开,她都逃不过这一劫。”
“那你非要我离京的原因是什么?”
“是这场劫难里,你不能有事。”
白鹤严肃地看着她,“你在京城,兴许也会被牵连其中,以你同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