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叶将军神通广大,可是有时候人不与天斗,宁朝的天,就是宫中的那位,你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没有。”
叶少臣说得轻飘飘的,听得苏龄玉想打人。
“所以我也在努力地活着,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始终不会轻易地动叶家,这次也一样,我会活着回来。”
叶少臣脸上的笑容很好看,温柔了他脸上硬朗的棱角,仿佛说的是什么情话一样,却听得人揪心。
活着回来,对别人来说或许不那么艰难,对于一个带兵冲锋的将军来说,不过只是二选一的机率。
不是生,就是死,想要每一次都活下来,有那么容易?
苏龄玉曾经觉得自己挺命苦的,穿过来又愁吃又愁穿,还有苏家虎视眈眈,以弄死她为己任。
可现在她觉得,这些跟叶少臣比起来,好像都不算什么。
不远处,酒酒的欢笑声若隐若现,苏龄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开口。
“你离京的时候不用担心,老夫人那儿我会常去的,我给老夫人诊过脉,她的身子还算康健,因此你无需挂心。”
“唔……,妙春堂的收益,你的那份我也会照常算出来,还是放在我那里收着,你放心,只收你三个点的利息。”
“至于婚事……,也不急的,等你回来……,我是说,京城你不用担心,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
苏龄玉笑得尴尬,她怎么就自然而然地提到婚事了?
叶少臣的眼睛亮亮的,手动了动没忍住,将苏龄玉的手抓在自己的掌心里握着。
“我就握着,不做别的。”
“你还想做什么别的?”
“唔,还挺多。”
“……”
苏龄玉瞪了他一眼,手到底是没有往外抽。
他们都差不多谈婚论嫁了,牵牵手算得了什么,再说等他离京了,也牵不到了……
……
“叶将军实在是……”
青芝端着点心出来,就看到叶少臣握着她家姑娘的手不松开,小丫头急了,快步就想上前说说。
“青芝姑娘,那个,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岳生一个箭步上前拦住,笑得一脸褶子,生生将青芝的脚步给拦下了。
“一会儿再说。”
青芝敷衍地想推开他,然而根本推不动。
“很重要的事情,就只能现在说。”
青芝不耐烦地抬起头,“说什么说?你给我让开!”
“青芝姑娘别生气,我是觉得吧,将军跟苏姑娘感情好,那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姑娘又何必过去自讨没趣?”
“你才自讨没趣!我家姑娘清清白白未出阁的姑娘,叶将军怎么能有如此轻薄的动作?”
“不轻薄啊,将军和苏姑娘都要成亲了,这有什么……”
“那也还没有成亲!”
青芝脸都急红了,虽然她也着急姑娘的亲事,却不代表着同意让姑娘被人调戏!
“你看看你家将军,这么做合适吗?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能做出来的事情?他怎么能对姑娘……”
青芝声讨了一半,忽然声音停住。
不远处,苏龄玉的手已经从叶少臣的掌心抽了出来,反过来抓着他的手,似乎在把玩一样。
岳生也愣了一下,不过反应得很快,“青芝姑娘,现在好像,是苏姑娘在调戏将军……”
“你懂个屁!姑娘那能叫调戏吗?那叫、那叫好奇。”
青芝的气势很足,然而脸却微微泛红,姑娘在做什么哟,怎么能对叶将军动手动脚的?
“青芝姑娘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岳生特别诚恳地认同,觉得青芝红了脸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跟苏姑娘情意绵绵的将军,福至心灵。
“青芝姑娘,过阵子,我可能要离京了……”
“哦,走走走,别有事没事在我面前晃,个子高了不起啊。”
青芝瞪了他一眼,快步绕过他,将点心送过去。
岳生很委屈,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怎么将军就能得到苏姑娘的亲近,他就不行呢?
……
叶少臣开始着手做离京的准备,将军府和苏龄玉这里,他得全部安排得妥当才能安心。
可是没想到的是,事情忽然比他想象的复杂了起来。
灾情进一步扩大,良田被淹,无数的农户家破人亡,尽管沿途州府都设置了棚户安置流民,设粥棚,发馒头,却突然有疫情传来。
有的州府将棚户设在城外,有的却最大幅度地接纳流民,却不想,竟然将这疫病带入了城中。
这个消息被八百里加急送到皇上的案前.
“皇上,此次疫情来的迅猛,已陆续收到几个州府的消息,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宫中的太医怎么说?”
“都说从未见过,州府地方的百姓人心惶惶,大夫尽力控制,却仍旧止不住蔓延,皇上,情况危机,若是让疫情蔓延开来,宁朝必定要元气大伤啊!”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焦急和严肃,这关系到整个宁朝的安危,没人敢轻视。
皇上的脸上有着让人忌惮的威严和怒意,“太医院是怎么回事?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民间的大夫呢?招贤纳士,都派过去,谁能够寻出法子,朝廷重重有赏。”
“皇上英明。”
群臣拜服,口中盛赞,然而一个个心里却依旧没有底。
连太医院都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想要寻找对症的方子,哪儿有那么容易?
“永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