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烈听闻夏王这般,便知道敬妃肯定是提前给夏王和夏王后吹了风,他们方才这般说;他的确斗不过敬妃这个老狐狸,不过也绝不会就这般让她得了逞。朱雪槿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怎会让她日后在敬妃的手底下受苦。念及此,朱烈紧紧攥了攥拳头,又道,“微臣感激大王的此番心意,但是小女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实在是有失我朱家颜面……”
“朱将军莫要这般说,”好不容易能够让事情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夏王后怎会轻易放手,立即驳了朱烈的话,又道,“朱将军,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贞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个孩子自己又甘愿,你何必多加阻挡呢。还是说,朱将军打从心底里不愿让女儿嫁到我夏国的王宫之中吗?”
“臣不敢。”夏王后搬出这样大的问题出来,朱烈自然有些惶恐,再度双膝跪地,诚惶诚恐的拱手道,“若雪槿能够有福气嫁入夏国做皇妃,那是臣一家乃至辽国的无尚光荣。臣只是想在那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教会小女何为矜持,决不可……”
“好了,好了,这些日后她夫君会教,你这个父亲,做到现在已经可以了。”夏王后见朱烈这般,方才再度微微笑了笑,接着道,“这件事情闹到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大王,不如尽快书信一封,递给辽王,通知他这个喜讯,可好?”
夏王再三观察了朱烈的神情,尽管也知道其中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事到如今,也唯有这么做才可行了。他颔首,同样对着朱烈道,“这也算是达辽国与我夏国的第二次联姻,孤自会多加重视,朱将军大可放心,雪槿才华横溢,在孤的夏国,同样可以大放异彩。”
朱烈如何聪明,自然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既然如此,他唯有将所有心思寄托在辽王身上,万望他念在对朱氏满门的宠爱,千万不要答应此事况且辽王也比谁都清楚,敬妃一家与他们的仇恨。
“朱将军先带着雪槿回将军府休息休息,然后让雪槿再回辽国看一看自己的母国,待再回来,便要准备大婚了。”夏王后这般说着的工夫,已经完全抑制不住得意的笑;她也不知老天怎会待她这样好,她觉得碍眼的人,真的一个一个全都要消失在她眼前了。
丽嫔一身盛装,面儿上梨花带雨,看着便让人心生怜惜;不过饶是如此,她与香菱一前一后跪在承明殿外那许久之后,却仍旧得不到夏王的召见。门外的侍卫因知晓丽嫔是整个后宫之中,最为夏王宠爱之人,所以不时的前往承明殿通秉,直到丽嫔跪了一个多时辰,双眼都有些发晕的工夫,侍卫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再度进去通秉;而夏王也终于打那些烦扰的公文之中抬起头,冷冷望着那侍卫,开口间,语气中不含一丝其他语气,只是那般平淡道,“孤知道丽嫔在外跪了多久,不必你几番通秉。”
“是。”那侍卫灰头土脸的退到门外,他只打着如今帮丽嫔、日后丽嫔一定心存感激的记着他的心思,又哪里知道,丽嫔若想再度东山再起,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夏王后坐在一旁,瞧着那侍卫退出去之后,夏王才紧紧蹙起的眉头,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道,“大王,丽嫔妹妹的确做了不少让您介怀之事,但就这般让她再外头跪着,也不是个办法。若大王觉得她做错,惩罚就是;若大王想再饶过丽嫔妹妹一次,也得见她一面,与她说清才是呀。”
“王后也该是清楚,敬妃已经查清了丽嫔之前几个皇子均无法诞下之实,全是丽嫔这狠毒的妇人自己亲手扼死那尚未成形的皇子。且这一次,丽嫔更是罪大恶极,联手蜀国那些使臣,妄想破坏夏国与辽国百年来建立的邦交。这样恶毒之人,孤实在不愿见她!”夏王可是越说越气,握着狼毫笔的右手都跟着微微颤抖着。
夏王后跟着夏王这些年,知晓夏王秉性温和,甚少发这样大的脾气,看来也的确是为这丽嫔气着了身子。眼珠一转的工夫,夏王后再度开了口,道,“丽嫔妹妹也当真是不懂事,大王您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丽嫔妹妹可是三千宠爱于一身,不然,也不会频频有孕。可丽嫔妹妹也太不懂珍惜,竟是这般利用大王您……唉。”夏王后重重叹了口气,给夏王这已经冒了火的心偷偷加了一把柴,以让这火烧的更旺些对呀,烧的越旺,丽嫔的日后,便越是无望了。
其实夏王后也看不惯丽嫔许久,她与夏王伉俪情深,夏王的确已经对夏王后是处处相让;可唯有这个丽嫔,她也曾因丽嫔与夏王起过冲突,本以为夏王会如同往常一般站在她这边,可不曾想的是,那一次,夏王却说要她有一个王后该有的宽广胸怀,丽嫔年纪尚小,慢慢调教便是,就这般一笔带过。从那之后,夏王后便已经看透了丽嫔在夏王心中的分量,也聪明的不再与她起冲突,毕竟像丽嫔这样任性的性子,在后宫中树敌是正常的,也蹦不了太多日子。没想到,还真的让夏王后猜中了,所以此时,能报复的,她还能留着丽嫔,日后继续蹦?
“利用,没错,这个狠毒的妇人就是在利用孤对她的种种恩宠与让步!”果不其然,夏王的确被这股火给拱的大发雷霆,“几日前寒麝与雪槿才对孤提出,可以借此次机会,对蜀国发起总攻,如若就此撕破脸皮的话,这丽嫔,孤也不必留着了!”
夏王后的脑中似有一道流星闪过,赶紧接了夏王的话,道,“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