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碧云山庄
这是一庄非常不起眼的别院,从外观上来看和普通大户人家的别院无异,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何特别之处,但走进之后一看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亭台楼榭、花鸟虫鱼,只有深入其中才知道这里竟如桃源般美若仙境,也绝非一般大户人家所能够拟建。
不仅是因为这里的花草均是世间罕有的绝世品种,更因为这亭台楼阁的设计也是别具匠心,均是从八卦阵演化而来,是山是水,却又似兵似将。
既能作为观赏之用,也能抵御外敌的入侵,由此可见这庄子的主人何等尊贵,又是何等才华。
庄内,一女子徐徐从花园里走来,只见她左拐右拐,步伐极其讲究却一点都不妨碍她那动人的身姿。
这女子生得极其妩媚,虽着一身红衣,却一点都不显得庸俗,反倒是更显得此女子娇媚过人,其绝色之姿实属世间罕有。
女子缓缓停在了别院正殿的主卧房门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装,对着屋里的人恭敬地道:“公子,事情已经按照公子预先设想办妥,一切进展顺利。”
女子汇报完毕便安静地等在门外听候指示,只是屋子里始终没有声音传来,但女子始终不急不躁,依然安静地等待着,如此绝色女子却还要这样毕恭毕敬地等着屋内人发话,不得不让人好奇,这屋子里的究竟是何人?
片刻,屋子里终于传来了一丝清冷的声音,沉稳而又不失威严地道:“下去吧……”
门外的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肩膀一垮,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此女子名唤红衣,一如她平时所爱的着装一般,红衣动人,此人便是江湖中让无数男人千金只为头牌花魁红衣姑娘,只是江湖中人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位姑娘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那便是南宫家的四大堂主之一,朱雀堂堂主南宫红衣。
当然,她并非南宫家的后人,她的姓是现任的南宫宫主南宫烈所赐,这在南宫门人中已是莫大的荣誉,而她刚刚所汇报之人便是南宫家的现任宫主南宫烈。
江湖中鲜少有人知道这位南宫宫主究竟生得什么模样,南宫家已经近二十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不知道这位宫主的长相也不足为奇,就连红衣本人也并未真正见过南宫烈的真面目。
她每次汇报情报几乎都是隔着一扇门或者是隔着一串珠链,南宫烈鲜少会出现在人前,即便是他站在红衣的面前相信红衣也没有勇气敢看上一眼。
这位宫主生性冷淡,素来不喜人多嘲杂之所,其性格可谓是孤僻之至,无奈人家确实有这样孤傲的资本,一是因为他作为南宫家的掌门人,单单凭这样的身份世人也会敬他三分;一是因为他行事果决,少年成名,七岁便成为南宫家掌门人,是南宫家蛊毒的嫡系传人,这在江湖中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称号。
江湖中人都知道,当今世上若说能解南宫家蛊毒之人恐怕已经没有。
当年的白神医算一位,可这位神医早已失踪多年,除了他之外便也只有南宫本家之人才能解这惊世之毒。
所以,若让人知道南宫宫主已然下山,这江湖中不知又要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此时,南宫烈的屋子里传来了有人对话的声音。
男子清冽的声音问道:“烈,你真觉得此举能够凑效?”
“是否有效,三日之后便知。”南宫烈幽幽地答道。
说话的两人此时正在屋子里对弈,神秘男子略一思索,落了一子,接着问道:“如若无效,今次又该如何?”
南宫烈落子的右手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气定神闲地将棋子摆到了棋盘之上,眼见对方已经无路可退,守无可守,他才轻松道:“你若想留他一命便让红衣救人;你若不想留,便让他自生自灭……”
神秘男子看了看自己已然失了先机的棋局,分明已经没了胜算,便只得放弃道:“既已无退路,那便到此为止吧。”
他的这番话既是对自己棋局的判定之词,也是对之前南宫烈问题的回答。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生是死那就只能看那人的造化了,成大事总会有牺牲。
“烈,我一直以为这件事我应该比你着急才是,没想到反倒是你更着急了……”
神秘男子说着,语带伤感地喃喃道:“只是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今次会是怎样的结果……”
南宫烈清冷的声音说道:“既然能够得知这一条线索,那便一直要寻下去,至于结果……”
已经快20年了,若说期待那也未必,若说一点都不期待,那他们又为何一直要花心思寻找?
其实两人心里都很矛盾,找与不找都是他们心里的痛,能得到心中预想的结果最好,如若不能,那他们也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打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是第一次失望……
南宫烈顿了顿,继续道:“至于结果,那便随缘吧,这么多年都找了,又何必还在乎多这一载?”
神秘男子微眯着双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叹道:“烈,这些年如果没有你,也不知我是否还能够坚持这么久……”
“这原本就不是你一人之事,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
当年若不是他年幼无知被人利用也不会造成今天的遗憾。
说到底他也有责任,尽管没有人责怪他,可是这么多年南宫烈心里一直都很自责。
他始终认为他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