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太太你是不关心,这些个小孩子的玩闹事情,这府里以前传出的金玉良缘,现在可是又有了另一个版本了,那这你要不要听听?”
周慕清说到这儿,却是有意的卖了个关子,也并不将话说完,直接看着邢夫人笑了起来。
邢夫人倒是直接一个白眼儿飞刀,向着周慕清瞟去,倒也没有怪罪周慕清打趣自己的意思。
“你当我还不知道啊?不就是那史家的姑娘手中有个金麒麟吗?什么金玉良缘,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这婆媳两个现在也就看谁的手段高明罢了,我就见不得他们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倒是让人很是心烦。”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边儿王善保家的,却是忽然的就跑了进来,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太太可发生大事了,太太可发生大事儿了,金钏儿姑娘好好的投井死了。”
王善保家的话却是让邢夫人吓了一跳,流氓的就问了起来。
“哪个金钏儿?”
王善保家的又哪里敢卖弄些什么,本就是过来报信的,顺着邢夫人的话连忙就回答道。
“哪里还有两个金钏儿呢,就是二太太屋里的那个,前儿个不知为什么撵了她出去。
听说在家里哭天哭地的,成日里倒也都没谁理会她,谁知一下就想不开。
刚才打水的人在那东南角上,却是打水的时候见着一个尸首,赶着叫人打了起来,那知道就是她。
这人要寻死,也不知道找个好地儿,倒是搁那井.里干啥,真真儿是白瞎了一汪好水。”
王善保家的一脸惋惜,要是没听到他后半句的话,还以为是在给金钏儿抱不平。
倒也不愧是邢夫人身边的,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只是小小的一句话就暴露了她的本性。
“他们家现在还只管乱着,说是要将人救活,可这都不知有多少时辰了,又哪里还中用呢?”
都说是早就知晓的事情,周慕清心里却也觉得堵堵的,倘若自己愿意搭一把手的话,也不会让这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
想到这些,周慕清却是不觉得流下泪来,现在自己也慢慢的变得面目可憎,却是觉得越发的讨厌自己了。
怕是以后自己说不定也会变成王夫人那种,虽是面目上慈祥和蔼,内心却如同蛇蝎一般地令人憎恶,而这种女人都有一个专属的名词——蛇蝎美人。
邢夫人听了王善保家的消息,也觉得很是吃惊,荣国府向来标榜的是积善人家,就是小猫小狗也不曾死上一只,更何况是那样一个大活人。
本想立宁带着人过去看看,这时候却见着周慕清神色不对,看她满脸泪水的样子,似乎是伤心致极。
邢夫人见了周慕清的样子,却是在心里思踌着,清姐儿倒是心思单纯,为着一个小丫鬟也能哭的这样伤心,倒也值得让人多心疼几分。
邢夫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将周慕清搂在怀里,手中更是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流出的泪水。
“我的儿,你也不必为着一个下人就这样伤心,就像你素日里说的一样,为着不相干的人却是不值当。”
周慕清心里为了什么伤心,邢夫人又怎么可能知晓,就是劝人也是不在点子上,只能说是好心一片罢了。
很是趴在邢夫人怀里,哭了好长一阵子,周慕清的心情才算是好了起来,虽然是满眼酸涩,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
没成想自己现在也变的矫情了,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再不会任意的心软,自己又怎会为着一个不相干的金钏儿伤心哭泣呢?不过就是为着她是无辜的。
果然得自己还是不会算计人,更是做不到漠视生命的存在,就是自己良心这一关也过不去。
但如果有人真要惹到自己,自己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就如同像对待王夫人一般。
这年月的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不过也就是名利权势还有子嗣,周慕清现在就是一步步的算计着,让王夫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所有的东西。
在周慕清和邢夫人过去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就是连一个任意谈论的下人也没有。
想必是都被王夫人赶去了一旁,毕竟这件事情对王夫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可能的是在她,慈善的名声上面记上一个污点。
银钏儿被安排在了王夫人的身旁,顶替了她姐姐金钏儿的位置,倒是惹得府里的丫鬟,都是一阵儿的眼红。
银钏儿自来就和自家姐姐要好,姐妹两个人是可以说是姐妹情深,也能算的上是无话不谈的了。
对于自家姐姐的去,虽然说是她自己投的井,但在银钏儿的心里面却是知道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为着王夫人罢了。
看着二太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就像是一个菩萨般的人,可自家姐姐是近身伺候的才知道,她私下里是有多么的龌龊。
说什么自家姐姐,是被王夫人赶走了之后羞愤自杀的,那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也不过就是自己这些下人,命都不值当什么,任由着他们作践。
姐姐被赶出了王夫人的身边,可是她又知道了太多的秘密,王夫人就怎麽可能容忍她,再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而自己现在又被调到王夫人的身边,顶替了姐姐的位置,这不过是王夫人在向人们宣告着,她是怎样的慈祥和蔼罢了。
银钏儿在心头冷笑,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一定会尽么的侍奉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