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勇持枪冲过来的时候,河岸边的水匪们纷纷避之不及,唯恐投降慢了被当做意图顽抗而被杀死,因此就出现了成片成片的水匪跪倒在地向练勇们乞降的场景。
见到李克青手下的练勇冲过来,候麻子倒是不惧怕,心中反而欢喜得紧,连连朝冲在前边的练勇挥手,并喊出自己的身份,生怕对方不知道他就是水匪的首领候麻子。
“候麻子?”
一直跟在士兵后面的李克青自然也看到了候麻子等人在俘虏群中叫喊,于是便吩咐亲兵去将候麻子等人带到跟前来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就是候麻子?”
看着眼前长相清秀最多只有三十许的年轻汉子,李克青有些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汉江水匪候麻子,传闻中的候麻子不仅身长八尺,且是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活脱脱一个猛张飞的形象,与眼前这个非常清秀或者说算是儒雅的青年根本不搭边。
“不错,我就是候麻子!敢问阁下是否就是李克青李练总?”
兴许是已经习惯了他人惊异的目光,候麻子并没有感到异样,看着身前显得太过于年轻的李克青,有些不敢相信。
“我就是李克青,不知道你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讲?若是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我可没那闲工夫听你瞎扯!”
对于这次遭受水匪放火伏击,李克青憋了一肚子火儿,恨不得立马将候麻子交给孙惟中法办,根本不想理会候麻子所谓的重要情报。
看着脸色不善的李克青,候麻子心知肚明,不过为了保命,还是缓缓的将这次伏击李克青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于是,候麻子将何老大怎么联系自己和花大价钱勾结谷城新任知县孙惟中,然后如何让孙惟中用假地图忽悠李克青进入芦苇荡,落入伏击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给讲了出来。
在候麻子绘声绘色的向李克青陈述的时候,一旁被候麻子五花大绑的青年文士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跪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当然,在讲述的时候,候麻子尽量的为自己说好话,将所有的脏水全往已经身死的何老大和知县孙惟中头上泼,把其自己说成是迫于压力才不得不就范的苦命人。
这其中的到底有几分真假,李克青也不想深究,可是当明白这事儿的幕后推手除了已经死了的和盛船行大当家何老大之外,还有孙惟中也参与其中之后,李克青不免大吃一惊,这孙惟中前些日子刚收了自己一千两银子的见面礼,这才几天就跟何老大勾结在一起谋害自己,不愧是大汉奸孙得功的后人,满清汉八旗中的勋贵,谋财害命的事儿干起来还真是轻车熟路,毫无违和感。
李克青越想越气,不禁怒极反笑,指着被候麻子五花大绑的青年文士道:“这人就是孙惟中派来你营中的?”
候麻子点头道:“嗯,这人应该是孙惟中的心腹,包括之前的家地图也是出自他的手。”
“娘的,原来是孙惟中和你这个狗娘养的联起手来哄骗咱们,要不是咱们运气好,还真被你们给坑死了都还清楚是谁在后面捣鬼!”
刘信气急,对着那名青年文士大声咆哮,并端起手中的刺刀,上前想要宰了他。
“李练总饶命啊!都是孙惟中那个混蛋要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青年此刻大惊,跪在地上不停的朝李克青磕头,哭天喊地的,要多惨有多惨,裤裆里更是屎尿齐下,流了一地。
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那青年,李克青挥手制止了刘信手里的动作。
“谢李练总不杀之恩,小的一定铭记......。”
看到李克青制止了刘信,青年大喜,忙磕头拜谢,可听到李克青的下一句话,笑容瞬间凝固,再也笑不出来...。
“候麻子,这人让你来处置!”
李克青拔出一把匕首丢到候麻子的跟前,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让候麻子当着场内这些人的面儿杀了孙惟中的心腹,和孙惟中彻底决裂,站队到李克青这一方来。
候麻子愣了愣,然后一咬牙,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恶狠狠的走到已经吓傻的青年面前。
见李克青指使候麻子要对其下手,青年焦急挣扎道:“候麻子,你要是杀了我,孙知县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李克青,你要是放了我,我还可以在孙知县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饶了你这条性命,若如不然,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青年文士的一番话刚说完,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候麻子当下心中一紧,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一刀割开了青年的气管。顿时青年的脖子鲜血喷涌,血花四溅。
“唔...呃...”
青年想用手去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可怎么也捂不住,血还是哗哗的流个不停。
不一会儿,青年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好,候兄能有如此决心,果然是条汉子!”
李克青点点头,貌似对候麻子的表现还颇为满意。
“李兄,兄弟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刚刚我把孙惟中与何老大勾结的内情一字不漏的全告诉你了,孙惟中手下的人我也替你给杀了,照理说以后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候麻子朝李克青拱拱手,坦然道:“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兄弟我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李兄成全。”
李克青见状,微笑道:“候兄这回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要不是你,我还被孙惟中他们蒙在鼓里,到时候被孙惟中阴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