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有烟飘过来了!”
顺着刘信的目光,李克青发现阵地的正前方的确有一股股浓烟随风飘到了阵地上。
“不好!水匪点燃了芦苇,想烧死咱们!”
望着莫名升起的烟雾,明悟过来的李克青随即就对亲兵和刘信吩咐道:“你们赶紧派人把附近还没着火的芦苇都给我砍了,然后告诉士兵们各自扯下衣服上的布条,把布条浸湿后掩住口鼻,切勿吸入浓烟!”
事关生死,在各级军官的督促下,士兵们纷纷掏出刺刀,向身遭的芦苇割去,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就把附近的芦苇给砍了个一干二净,形成了一条宽达数十米的隔离带。
随着烟雾越来越浓,不时有士兵被毒烟熏倒,李克青见状,连忙招呼士兵们趴在地上,并将身上的衣物浸湿,借以躲避毒烟。
天微微亮,何老大捂着鼻子,望着前方并未完全散尽的烟雾,询问身边的候麻子:“李克青和他手下的那些练勇应该都被烧死了吧!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嘿嘿!死人当然没有声音,这么大的烟,就算李克青不被烧死,也得被烟给熏成腊肉!”
候麻子嬉笑说道:“啧啧,足足四百条腊肉啊!想起来就瘆得慌!”
“但愿吧!”
听候麻子这么一说,何老大心底的一颗大石也不由放下,不过却还是有些担心,于是提醒道:“咱们还是去看看吧!李克青是死是活,总得见个尸吧!”
“嗯!”
候麻子点点头就和何老大两人带着上一百多名亲随悄悄的摸到了李克青阵地外围。
“何三,你过去看看!”
何老大吩咐一名亲信家丁去前面查探一番。
那名叫做何三的家丁领命后,便屁颠屁颠的跑到李克青阵地上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除了满地的火灰和一些烧死的干尸,并没有活的人影,于是便返回向何老大跟候麻子奏报道:“东家,候大当家的,对面有不少烧焦的尸体和烧毁的练勇衣物。”
“那有没有看见李克青的尸体?”
何老大紧张的追问其中的关键问题。
何三摇头道:“满地都是尸体,李克青是不是在里面,小的倒没注意!”
“这...?”
何老大陷入了沉思,生性谨慎的他有些不敢相信李克青及其手下几百人就这么容易灰飞烟灭。
候麻子见状,心想这么大的火,在加上对方阵地上的满地尸体,这就证明李克青已经在自己火攻的妙计之下全军覆没了,不过李克青到底死没死,的确还是要亲眼看看为好。
于是候麻子便邀请何老大同自己一起亲临现场查看,一辩真假。
战场上的浓烟还未完全散尽,不时有水匪捂着口鼻,发出咳嗽声,看着满地烧焦的尸首,不少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汉子也当场呕吐起来。
踏上李克清的阵地,候麻子与何老大双双停住了脚步,并吩咐手下四处寻找李克青的尸首。
不一会儿,部下传来好消息:“东家,找到啦!”
“在哪?让我瞧瞧!”
何老大闻言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赶紧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过去。
一名家丁在被烧毁的战船边上发现了一具身着练勇官服的尸首,尸首已经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不过从其残存的着装来看,应该是谷城县青龙山练勇营练总李克青无疑。
想必李克青被大火和毒烟给点着了,活活烧死在这里的吧!瞧见此情此景,何老大恶狠狠的狞笑道:“哼!敢跟我何某人最对,就是这个下场!”
“砰砰砰!”
正当何老大得意万分之时,突然,一阵密集的排枪声自水道不远处并未被烧着的芦苇浅滩中打响,何老大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就见对面芦苇丛中冒出一条平直雷光。
“东家!”
“大当家的!”
这是何老大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声惨呼,随着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和盛船行的东家何老大身中数弹倒地身亡,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死不瞑目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与何老大一同倒地的还有不少和盛船行的家丁,何老大中弹后,还没有人顾得上去拉回何老大的尸首,众水匪和剩下的何家家丁如同惊弓之鸟般疯狂逃离现场,不时有水匪叫喊:“何老大死啦!何老大死啦!”
候麻子此刻也慌了神,也不理会被打死的何老大,在几个水匪的簇拥下连忙往回钻。心里盘算着回去整顿人手再来进攻,可天不遂人愿。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雷鸣声中,惨叫声不断,一条条生命被收割,方才还多达一百多人的水匪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打死不少。
眼看剩下的水匪连带着候麻子跑进了芦苇荡,李克青一咬牙,大喝道:“上刺刀!全军出击!”
“杀!”
早已忍耐压抑了一整夜的士兵们怒吼一声,士兵们端着刺刀如丛林般茂密,如激流般朝逃跑的水匪背后冲去,如一根利剑直插水匪身后,可谓是气势如虹。
相反,水匪们却被这突然的变故整的措手不及,不少水匪和何家家丁边跑边大叫道:“败了!败了!何老大死了!”“官兵来啦!快跑啊!”
在四百名士兵端着刺刀追击下,上百名水匪裹挟这候麻子往后方营地里奔去,在他们的意识里,营地里兄弟多,绝对安全。
许多跑的慢些的都成了刺刀下的亡魂,正在后方休息的上千号水匪听到前方传来“败了”“何老大死了”等等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