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啊,乱军将要攻打南京城,看似是一场灾难,但对咱们娘俩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邹氏神秘的说完之后,摸了摸朱由崧的脑袋,望了望窗外,有一些发呆的看着蔚蓝的天空,随即又轻声地继续说道:“只要离开了这座牢笼,离开这南京城,皇儿你就可以以天子的身份,号令天下勤王之兵,保驾护航,清除身边的这些奸佞之臣,一举荡清这朝堂之上的污浊。”
听着听着,朱由崧深思起来,一听到做后一句话,顿时眼前一亮,眸子里的光芒闪动,越来越炽盛,神色变得坚毅起来,一字一顿的回应道:“母亲说的是,乱军攻打南京城,对于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渐渐地,朱由崧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只要趁乱逃出南京城,那就是蛟龙入海,天高任鸟飞,海深凭鱼跃......”
在这一刻,朱由崧或许没有整顿朝纲、匡扶社稷之志,但从内心深处来讲,再也不想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犹如身处藩篱之中,一点没有自由可言,生活很是憋屈。
因此,只要有可能,朱由崧格外渴望改变现状,哪怕是灰溜溜的逃走......
仅仅是一夜之间,形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数万大顺军陈兵于南京城外郭城的城门之外,整齐的队形,有序而又纪律严明的表现,显得这这数万的大顺军是那么的虎视眈眈。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毫无征兆,大顺军就像天兵天将一般,就那么的出现在了外郭城之外,很是突兀。
一时间,南京城里顿时炸开了锅!
“天啊!原来那些小道消息都是真的,大顺军已经渡过了长江,已经攻占了南直隶的大部分地方!”
“老爷,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还是赶紧逃吧?大顺军就是一群恶魔,专门抢劫咱们这样的人家,没收家产与良田,统统分给那些贱民!”
“不行,管家,去将那些房契、地契全都给我取过来,老爷有要事去做,快~!”
......
南京城乱了,乱得犹如一锅粥,到处都是鸡飞狗跳,尤其是那些富商巨贾与权贵之家,更是被吓破了胆,终日惶惶不安,纷纷行动了起来,开始清理自家的田产与房产,将其变卖出去。
很显然,这些人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大顺朝的第一条政策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于是就开始收拾金银细软,想要离开这南京城,向南方逃难,有多远,躲多远。
这一刻,一些人为之恍然,前一段时间里,为何那么多的人急于变卖良田、房产与店铺,因为他们早有先见之明,根本就不认为,新皇帝能够稳住局面,挡得住大顺军的进攻。
所以,在新皇帝还未登基之前,监国的那段时间里,才会有那么多的巨富离开南京城,纷纷向南转移家产。
距离兵马司不远处的一个宅院小屋子中,凤阳民张三、杨生员以及生员孙三等十几人聚集在一起,密谋着事情。
“嘿嘿嘿...各位,救出太子爷的时机来了,可谓是天赐良机,千载难逢!”
身为谋主的杨生员刚一说出这句话,就有一个与会者迫不及待的插话问道:“真的,杨先生?什么良机?”
杨生员洒然一笑,并未责怪与会者打断自己的话语,而是与孙三对视了一下,两人默契的同时轻轻一点头,后者更是说道:“想必众位都已经知晓,大顺军即将攻打南京城,良机就在其中,大顺军攻打南京之时,就是咱们劫狱的最佳时机!”
屋子里的其他人明白了,简单来说,杨先生与孙先生所讲的良机,就是浑水摸鱼,趁乱救出太子爷。
尽管知道杨生员与孙三的计划很合理,但还是有人心里泛起了嘀咕,有一些迟疑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乱军正在攻打南京城,大军应该一致对外,守住这南京城。咱们要是这样做的话,搅乱南京城,是不是太过不顾大局了?”
“我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还管得了那么多吗?何况,不过就是劫兵马司的大牢,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怎么就搅乱南京城了?”
立即就有人提出了反驳,更是说道:“而且,如今的南京城,朝廷之中,奸佞小人当政,那个伪皇帝又懦弱无能,就算是没有我们,就凭这些宵小之辈,也根本守不住南京城!既然如此,还不如救出太子爷,趁乱逃出南京城,让太子爷登基称帝,重塑朝纲,方是正途,这才是大局。”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算是默认了反驳之人的说法。
紧接着,一名带头者看向杨生员,目光灼灼,凝重的连连问道:“杨先生,以你之见,凭咱们这百十号人,能够闯进兵马司大牢,救出太子爷吗?咱们能够顺利逃出这南京城吗?”
“能,当然能!”
杨生员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看到大部分有一些不安心的模样,进而又补充道:“大顺军一旦攻打南京城,城里的官兵与衙役势必会被抽调出一大半,防守城门。到时候,兵马司一定会兵力空虚,咱们这百十号人足以攻进去,救出太子爷。”
“至于离开南京城,那就更简单了,这几天里,南京城里,可谓是一片混乱,人心惶惶,有许多的权贵与有钱人逃离,暗中贿赂守城的官兵,趁夜离开南京城,向南逃,咱们完全可以混入其中。”
计划堪称完美,无懈可击,从劫大狱,再到撤离南